我们来到路边上,打了一台出租车,早早地来到了火车站。这时候,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在车站附近的肯德基餐厅吃了早餐,大年初二清晨的肯德基餐厅里很冷清,人们这时候大多在家里睡觉吧。
我们吃了汉堡、薯条,喝了咖啡,然后去了候车室。
春节期间的火车站,虽然不像春节前后春运期间的人那么多,但是也不少。
其实我并没有几次在春运期间坐火车的经历,好像只有大一的寒假的那回。
我们要坐的这趟车是从东北三省中最北的一个省的省会开出来的,终点是西南的Y省的省会。火车到站之后,我们还要换乘汽车,才能到达普江镇。我一直在想着,在大年初四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希望不要太晚了。
我看着候车室电子屏幕上滚动显示的信息,我们要坐的这趟车没有晚点。
过了一会儿,开始检票了。
我拿出了车票,我们两人的车票都在我手里,他背着旅行袋,拎着拉杆箱,不方便拿车票。
我们排队检了票,随着人群通过了检票口。
也许是春节期间吧,返乡的旅客大部分已经回去了,火车上的人并不多,就是没有站着的,座位也差不多都坐满了。
火车缓缓开动了,我的状态也好了一些,偶尔还会咳嗽,但是已无大碍。
杨郁夫扶着我爬上了卧铺,把行李也安置好了。我躺了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的变化,心情也渐渐晴朗起来。
列车向西南飞驰而去。这一路上,杨郁夫非常体贴地照顾我。到了吃饭的时间,他就给我买盒饭吃,他自己啃着比较便宜的面包。
我们俩在火车上迎来了大年初三。
这一天,列车已经行驶到了我国中南部的H省。这里的气候比东北要热得多,我脱去了毛衣,换上了单衣。感冒也算是好了,只不过由于旅途劳累的原因,还是觉得浑身无力。
我从卧铺上爬了下来,在车厢里来回走了几趟,活动一下身体,觉得好多了。然后,和杨郁夫坐在椅子上,聊着天,喝着矿泉水。
这时候,列车里的广播介绍了即将到达的这一站,站名是X乡车站,这里历史文化悠久,是晚清四大名臣中某一位的故乡。列车将在这里停车四分钟。
杨郁夫说:“我的指甲长了,你把指甲刀借我用一用吧。”
我从卧铺上的运动包里掏出了钥匙串。
我的指甲刀就拴在钥匙扣上,那上面有我家老房子的钥匙,还有一把折叠剪刀。而我妈妈和哥哥在普江镇租的那所房子,我并没有钥匙。
我把这串钥匙连同指甲刀一起递给了杨郁夫。
他接了过来,说:“先不用卸下来了,我用完了一起还给你。”
他开始慢吞吞地剪起了指甲。刚刚剪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列车到站停车了。
杨郁夫听到了列车员的广播,他笑着说:“明珠,你自己呆一会儿,就在车厢里等我,别乱走。我想出去抽根烟,马上就回来。我这两天一直没抽烟,憋坏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形影不离,也很辛苦。他平时每天都要抽十几支烟,火车上是禁止吸烟的。他这两天没抽烟,很是难受。
我说:“那好吧,你快去快回呀,别耽误时间久了,火车要是开走了可不会等你。”
他拍拍我的头,说:“你放心吧。”
说着,他从旅行袋里拿出了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把烟盒揣进裤兜里,并没有点火。他的手里还拿着我的钥匙串,一边剪着指甲,一边走出了卧铺车厢。
我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的光景和北方大不相同,人们的衣着、长相也有一些差异,火车站的建筑风格也很有特色。我看着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新鲜。
我看着窗外,流连光景,不知不觉地,火车已经开动了!可是,杨郁夫却还没有回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做事一向很细心的,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担心,我想,他可能已经回到火车上了吧,也许正在车厢里往回走呢。
可是——我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杨郁夫还是没回来!
我趴着车窗向外看着,列车早已驶出了站台,越开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