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打开。”他直视着江寒酥,命令道,江寒酥的质问让他感到被冒犯,他有什么资格那样问?
“恕我不能从命。”江寒酥拒绝道。
赫连遥真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眼神中透着危险的光,“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你想干什么?”
“七王子在这地下行如此残暴之事,违背人道,违背律法。”
赫连遥真嗤笑一声,“怎么?你还想治我的罪。”
“您身居高位,无人敢指责您的过错,您本应克己慎独明善诚身,然而您却放纵恶念随意屠戮他人,世子他希望您能停止这种行为,并承担您应受的罪责。”江寒酥劝道。
不久之前,赫连清霂还在和他说,希望赫连遥真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被强制审判,若非如此,他不会说这些话。
也正因如此,他才劝说赫连清霂不必亲临此地,毕竟,他不觉得赫连遥真会突然反省自己,赫连清霂的愿望大概率是实现不了的,而他只希望尽快结束这里的事,如果在这最后关头节外生枝,他会很头痛。
赫连遥真大笑起来,“世子怎么不亲自来教训我,让你来说这些话,怎么,他就那么想维持他那恶心的圣人面孔?”
江寒酥想了想,道:“他那样不是圣人,您想说的应该是怜悯吧,世子一直放纵您的行为,他不是不知道那是错的,但他对您一直心怀怜悯,不忍苛责,其实,您很讨厌他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您吧,那会让人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种可悲的境地。”
赫连遥真愣住了,他内心的感受在对方面前竟无所遁形。
“七王子,属下来迟。”
幸而,玄羽卫首领这时来了,赫连遥真一指江寒酥,不悦地命令道:“拿下此人。”
首领抬手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数名玄羽卫便冲入房间,他们手持兵器向江寒酥攻去。
江寒酥提刀应对,他身手矫健动作凌厉,在数人相互配合的攻势下,他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半分,毕竟,他记得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动他身旁的机关。
“一群废物,净给老子丢脸。”玄羽卫首领粗着嗓子吼道。
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下又爬起来的狼狈模样,他心里直冒火,平时也没觉得他们这么没用,这不是诚心在主子面前给他找事儿吗?
他再也按耐不住,“都给老子滚开!”话音落下,他抽出腰间佩剑,刺向江寒酥。
一众玄羽卫退散开。
首领是听说过江寒酥的,一个被七王子从晟璟带回来的人,若是输给他,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定要独自擒住他,才算搏回些面子。
江寒酥看出对方来势汹汹,带着气劲的利刃直逼过来,然而他却没有避让分毫。
他目光沉敛,迎着杀机,直至剑光闪到眼前,他猛然挥刀相击。
兵刃碰撞的铮鸣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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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领惊诧的目光中,长剑脱手甩飞出去,他虎口处被震得剧痛,不等他反应过来,江寒酥就近身扭过他的手腕,将他踹倒在地。
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一瞬间。
江寒酥松了手,首领心有不甘,欲起身再攻。
“奉世子令,捉拿赫连遥真,阻挠者,一律严惩不贷。”江寒酥取下腰间令牌,沉声道。
赫连遥真在一旁观战,心中本就对江寒酥生出杀意,此时听他这样说,不由出言讽刺道:“原来有令牌,早怎么不拿出来,害我以为世子不舍得与我撕破脸呢。”
“世子是想给七王子一个机会,可惜您执迷不悟。”江寒酥解释道。
“阿七,世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赫连遥真朝江寒酥走去,他丝毫没有被江寒酥方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震慑住,这种靠近危险的感觉反而让他兴奋。
“他不会献身于你了吧,你可别忘了,是我收留了你,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站到我身边来,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江寒酥见赫连遥真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不知道赫连遥真从始至终有没有怀疑过他,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甚至让赫连遥真知道真相才更好,“我从未想过与你为伍。”
赫连遥真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不由一挑眉,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神情,道:“说说看。”
“陛下明明知道是你行刺太子,他为何会放过你?”江寒酥问道。
赫连遥真得意地笑道:“你说这事儿啊,因为我告诉他我的世子哥哥是个家人大于天的死脑筋,如果他的大哥和弟弟都死在晟璟,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发兵攻打晟璟,即使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他也会那么做,但是如果让我回来,形势就大不相同了,我会告诉世子,赫连聂成的死是罪有应得,等我坐上王位,我会像父王一样和晟璟保持友好和平的关系,赫连聂成行刺他的计划是我告诉他身边的那个暗卫的,我还曾向他借兵,那时是想演一出救驾的戏,他有什么理由不信我呢?”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想杀了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儿子再怎么宝贝,又怎么比得过实打实的利益?”赫连遥真手指着江寒酥,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的确可恨,但我的意思是,陛下既然知道是你伤害了太子,他又怎么会放过你。”
“我与太子,从未离心。”江寒酥清俊冷厉的面容在夜色下有种安定人心的特质,他眼中深沉的光彩昭示着内心的坚定不移。
“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