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觉得贼汉有些不对劲。”司马坚信紧锁着眉头,道,“已经这么多天了,贼汉却迟迟没有大动作。他们看似在往这边调兵遣将,但您仔细想一想,从潼关到洛阳距离很短,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吗?”
“也许他们有别的顾虑吧。”司马岚被大儿子说的有些心慌。
司马坚信摇了摇头,“兵贵神速啊父亲,如果您是贼汉,刚刚取得了一场大胜利,会怎么做?”
这个比方,让司马岚的脸色一黑。
什么叫我是贼汉……
现在所有人都在背地里骂他是国贼,他最忌讳听到的就是“贼”这个字了。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自己最喜爱的大儿子,他可能当场就会发飙。
司马坚信也是一时着急,见老爹脸色不好看,连忙道歉,“抱歉父亲,孩儿只是打一个比方。您想啊,正常情况下肯定会一鼓作气,进攻洛阳,可是贼汉并没有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说,贼汉在耍什么阴谋?”
司马岚大概听懂了儿子想说什么,也担心了起来。
“没错。按照贼汉的一贯作风,越是看起来没事,就越有可能出事,咱们必须小心提防才行。”
经历了枯木岭一战,司马坚信对汉皇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敌人,比天下所有诸侯加起来都要可怕。
这几天他一直盯着汉军的一举一动,发现汉军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日常操练。
司马坚信断然不会相信,汉军这是骄傲自大了。
很显然,汉军这么做,是为了麻痹他们。而每次汉军这么做的时候,肯定在酝酿更大的动作。
“你觉得贼汉在打什么主意?”司马岚问道。
其他人也担心了起来。
因为他们的利益和司马家族已经绑定在了一起,如果这场战争他们打输了,就会失去一切,甚至包括他们的生命。
一些人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和大汉交流一下,给自己留条后路。
“目前咱们只有两个地方值得贼汉惦记,一个是洛阳城,另一个是汜水关。我猜想,汉军肯定在打汜水关的主意,一旦他们拿下汜水关,变等于是把洛阳关在了笼子里。他们甚至不用攻打洛阳城,都能把我们活活困死。”
司马坚信的脸上充满担忧。
潼关和汜水关,是洛阳城的两道大门。
潼关早就落入了汉军之手,如果汜水关再丢掉,那么洛阳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虽说洛阳城内的粮食储备很充足,守个一两年没有问题。
可是没有外援的话,就算能守十年也无济于事。
他们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失去了自由,只能慢慢等死。而汉军只需要少量的军队,就能困死他们。他们可不用攻打洛阳,去征服其他州郡。
虽然知道汜水关的重要性,可司马坚信知道担心也没用。
因为算上皇家护卫军,他们手里的可用之兵也不过二十万人。
这点人守洛阳,尚且不够保险,哪还有多余的兵力分出来,去支援汜水关?
他只希望,汜水关那三万人,能够像枯木岭上的三千汉军一样,能死守关隘,顽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