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之这才觉得疼,哭过之后更疼了。
她直起身,抬起袖子擦眼,刚刚碰到又被沈让尘捉住了手。
“别擦。”他凑近想看,可月辉毕竟单薄,只能看见有伤,却瞧不清伤得到底如何。
“车上有灯吗?”沈让尘问。
见余晚之摇头,他在马车里翻找了一圈,很快,车内亮起了一斗灯火。
沈让尘这才看清她的脸,洇湿的睫毛几根几根可怜巴巴地聚成一缕缕,两眼红肿,眼眶染上了彤红。
眼角有一块破了皮,四周显现出淤青,外眼角眼白如血般殷红。
而脸上的醉意,比他想象中的要浓重太多,真不知她顶着这样一副醉态,还能吐字那样清晰。
“眼睛是怎么弄的?”他又问。
余晚之两颊绯红,瘪了瘪嘴,“有人打我。”
沈让尘不禁皱眉,随即又一松,竟听出了几分委屈告状的意思,像个跟家里告状的小孩儿。
今夜从头至尾,哪怕醉态她说话依然清晰,唯独这一句,沈让尘觉得她或许是真的醉了。
素来要强的余晚之又怎会向他示弱,就像小狐狸亮出了自己的肚皮,愿意容他揉捏摩挲。
这样的想法让沈让尘高兴起来。
“谁打你了,告诉我。”沈让尘柔声问。
“是贺家的夫人。”余晚之想揉眼睛,刚抬起来,另一只手也被他捉住。
“别碰。”
余晚之说:“不舒服。”
沈让尘一手轻而易举地捉住她两只手腕,拿出一方帕子,“然后呢?你打回去了吗?”
余晚之随着帕子压上来的动作闭上眼,“没有,昭仁公主来了。”
沈让尘想起来时途中遇到了昭仁公主。
他盯着她半仰的脸颊,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她欺负你了?”
余晚之点头,冷不丁一动,帕子在眼睛上蹭了一下,蹭得她“嘶”了一声。
沈让尘赶忙收手,“你怕她吗?”
“有一点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太怕。”
沈让尘唇角微微一弯,“不用怕她,有我。”
“就是因为你她才欺负我。”余晚之不太高兴地说。
像是为了表达不满,她往后退了退,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帕子,“我的!”
沈让尘被她给可爱到了,这一刻他确定她真的醉了。
那分明是他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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