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想到赵帝,安王脸色便冷漠了几分,他扔掉手里的棋子,目光沉沉。
又过了几日,安王收到殷太子的消息后,便没有继续等待下去,原先,他和殷太子已经白阳山上商定过,只是世事无常,所有的事情也未在他和殷太子的预料之下。
他和殷太子之间的赌约无胜负,但他终究和殷太子不同,所拥有的筹码不同。
看似无胜负,实则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这次,赌上的是他的性命。
……
深夜,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入睡后,山艮门大开,徐贵率领人马包围皇宫,安王毫无阻拦直入天乾宫。
守夜的侍卫尚未发出声音,便被安王的人控制下来,安王一个眼神下去,刀锋寒光一闪,被控制的侍卫便没了声息。
安王没有急切地闯进殿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腰佩宝剑,手持剑柄,胜利者的姿态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朝前面走去,站在天乾宫门前,静伫在那,随即在所有人的目光直视下,安王打开了那扇门,跨过门槛走进里头。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天乾宫内,安王先是打量了一下殿内的布局,随后才往内室走去。
今日天乾宫很安静。
安静得除了门外的侍卫,守夜的宫女未见一人,安王也未起疑。
兴许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很是顺畅,马上他便能荣登宝座,这微不足道的疑点,安王未放在心上。
内室里,除了坐起来的老不死,还有老不死的心腹,刘公公。
安王眼神扫过刘公公,视线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直视着赵帝怒火滔滔的双眸,嘴角忍不住浮现笑容。
他走到赵帝面前,距离赵帝三两步的距离,垂眸看向赵帝,问道:“陛下可曾想过今日。”
安王连爹不想喊眼前人一句,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赵帝对他有半分好脸色,全因他的出身,于赵帝而言,像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安王满怀恶意想着,老不死恐怕也没想过会有今日,被他最不喜,最讨厌的儿子逼宫,马上他最喜爱的儿子还会死在他的面前,想到那样的场景,安王只觉痛快。
“于陛下而言,今日之景也不在预料之中,”安王笑容收敛,“请陛下写下传位诏书,也好全了你我之间的父子情分。”
“殿下,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刘公公忍不住喊道,看着安王逼宫谋逆,心痛至极。
都是父子,何必走到这地步。
“刘公公,”安王偏过头,看向他,“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对于这位和他母亲是同乡的刘公公,安王虽不喜他打断他和老不死之间的交谈,但也未一剑要了他的性命。
刘公公闭上了嘴,目光担忧地看向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