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乐只高兴,为了庆祝高明礼能过考试,便亲自下厨,还专门去买了只鸡回来宰了,再称了一小块猪肉替两人做了一顿饭。
等吃完饭,李乐只才道:“明日你们乘船回扬州,等考完试后你们再回来,学院那边我会派人去同你们夫子说一声。”
钱溪:“师父,是有大事要发生?”
若不是大事,师父怎会一副要他们出去避祸的模样,还特意提到明日。
“是啊,师父,我才刚回来,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高明礼也有几分不乐意,虽然他是有几分念家,但他也想陪师父几天,再说,现在距离明年二月尚早,那么早回家,和老头子相看两厌作甚。
“无要紧的事,你们听为师的话,明日趁城门刚开时离开京城,回扬州,你们两都离开家多时,也不想回去看看?”李乐只又看向高明礼道:“妙道观还要你回去打理一二,离开这么久,已经许久未给庙里的三清老爷上香,你回大安县可莫要忘记了观里的老爷,今年过年,我可是要回去过的,马上年关将至,你是为师的大徒弟,你不替为师管管观里的事,难道还要你师弟大老远跑一趟?”
高明礼无话可说。
师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再不识好歹拒绝……师父这一定是先礼后兵。
高明礼如今也聪慧了几分,他朝着钱溪喊到:“师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钱溪:“……”
钱溪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对上师父瞧过来的眼神,他又默默咽回去,乖巧道:“都听师父的。”
“师弟!”高明礼不敢相信,钱溪可是最后能让他们留下来的底牌,平日里会说,一见到师父,就跟哑巴似的,什么歪理学说都说不出来一句。
高明礼很失望。
但钱溪已经如此说,他仰头望天,事情已经成了定居,他想要拒绝师父,那只会迎来师父的轻敲,无奈,高明礼也只好放弃,附和道:“我也听师父的。”
“好,”见两人都应了下来,李乐只满意了,让两人离开,其一,也是因为高明礼考试在即,现在回去能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应对,二嘛,正如他所言,已经出来多时,还不知妙道观如何,最后,李乐只则是担忧,万一会有大事发生,京城不一定安生,还不如回到地方,也能避开。
李乐只睡下了。
两徒弟还没有睡下。
因钱溪回嫌回钱府麻烦,便同高明礼睡在一屋,高明礼偷偷观察了一下师父的房间,见师父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躺回床上,卷起被子,对里面睡得板正的钱溪道:“唉,师弟,你说师父让我们回扬州到底有何深意,我总觉不得不像
()是师父说的那么简单。”
“想那么多作甚,师父自有他的用意,”钱溪懒洋洋回着。
“难道你不好奇,”高明礼毛毛虫似的咕蛹了两下,道:“你说那两国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大事,大到能影响师父的那种,师父担忧我们,才让我们离开,我们不会是话本子里写的,拿来威胁师父的人质吧,难道师父已经算到我们会成为人质的事,才让我们趁天刚亮,就走?”
“要是我们成为人质,要不要自杀啊,我还没有活够呢,你可别说我贪生怕死,我是为我大好年华惋惜。”
“人之常情,”钱溪也被高明礼说的睡不着了,他坐起来道:“你说的都是假设,并不一定会成真。”
“我只是怕万一,自从来了京中,这事一茬又一茬的找上门,他们都是害怕师父的本事,他们都害怕,那两国的人要是知晓师父的本事,哪有不害怕的,师父不会算到自家会被刺杀的事吧?”
“你说师父是不是怕我们被牵扯进来,白白丢了性命,才让我们走的,”高明礼眉心微蹙,又直勾勾地看向钱溪,想从他那知道答案。
钱溪:“应该……不会?”
钱溪也没有把握,他略微思索,心底也有几分动摇,难道真如师兄所言,师父算到自家会遇到刺杀,因此,这才支开他们两人。
但不管如何,钱溪道:“既然师父让我们离开,我们还是听师父的,依师父的本事,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晓的门道,我们只管回扬州。”
“……好吧,”高明礼想想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未必能救下师父,还有可能成为师父的累赘。
也许,在之前,他就是未听到师父所言,强行留下,最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师父算出来后,这才让他们两人离开。
也因这一猜想,高明礼睡梦中都梦到被人追杀,一路逃命的事,在那刀要刺中他胸口时,高明礼瞬间惊醒。
他粗喘着,眼底还有惊慌扫过房间里的一切,看到熟悉的陈设他抹了抹额间的汗,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又躺回去,继续睡下去。
直到天色渐亮,钱溪喊醒他,高明礼睁开眼,他揉揉眼虚眯着,眼底还有几分迷茫,看着外面的光线,天已经亮了。
想起要回扬州的事,他起来洗漱,等离开时,高明礼还以为师父未醒,没想到他们俩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门嘎吱一声,师父穿着中衣站在门边。
*
风一吹,李乐只感觉全身凉透了,但他看着还未出门的徒弟松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早醒一次,惦记着早上要起来送徒弟,昨日都未熬夜,看着两人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