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圣皇宫,氛围与从前截然不同,李秦两大家主怒气冲冲从大殿中走出,拂袖而去,似是对姜岚既愤怒又失望,
与之相反的,则是六大皇族和其余世家势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傲慢的笑意。
姜岚朝堂上,先是以国库空虚为由停止了新军练兵,然后更是提拔六大皇族的官员,彻底掌控户部兵部,
这无疑是弃子认输的表现,原因不必多说,自然是因为江尘武脉断绝,姜岚此番布置,便是以此为代价,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谋求退路。
朝堂上,李老家主更是破口大骂姜岚言而无信,误国误民,他虽无实权,却有先皇钦赐的黄马褂和丹书铁券,地位可比当朝一品,
姜岚全程一言不发,最后命令侍卫将李老家主请出殿外,命其思过,秦家家主此刻也带着秦族中的官员从群臣中走出,
以头杵地,血都磕出来了,却依旧无法让姜岚回心转意,最终脱帽挂冠,悲凉而去,二十年中,可与皇族旧势相抗衡的姜岚新党,宣布彻底丧失对朝堂的掌控。
姜太岳虽然依照太祖姜鸿的惩戒,一步未出幽寒宫,但随着姜岚失势,六大亲王已和文武百官已不去乾元殿上朝,反而到幽寒宫当中觐见。
一时间,朝堂震荡,无数姜岚的支持者,最后的侥幸和希望也彻底熄灭,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势力,随着姜岚失去朝堂的控制权,
纷纷争先恐后地向六大皇族投诚,生怕晚了一步,还有部分良心未泯的势力,并不想与这些世家皇族同流合污,为了保全自身,
只能远远离开京都,去到其他郡县生存,那些京中贵族,六大皇族的子弟,更是得意嚣张到极限,不断用各种方式打压,孤立那些姜岚的死忠派。
随着新政的停止,民生愈加艰难,各种苛捐杂税频频增加,六十四郡民不聊生,就连那些摊贩也愈加难以维持,
曾经热闹的酒摊前,喝酒的民夫只剩下寥寥三五人,只剩下那位说书的先生依旧如当初一般,
“今日,要讲的是,江尘渤海守孤城,一将振臂万夫雄。。。”
他说得慷慨激昂,听得人仿佛身临其境,当初人多时是这样,现在三五个人也是这样,从未有任何改变,只是,他越来越瘦了,
因为随着看客的减少,再没人能够打赏,能在这里喝酒的,囊中也羞涩得很,只能掰开一张饼,分给说书的先生。
“多谢看官赏赐。”
先生也不客气,他已经饿了一天,就着凉水塞到了嘴里,三口两口便下了肚,勉强混个半饱,那个分饼的民夫叹了口气,
“先生,江尘武道断绝,现在长公主也丢了权,咱们。。。还有活路吗?”
说书先生哑然,他熟读历史,看得懂,也说得明,可越是如此,他越发悲伤,正直之辈被驱逐朝堂,此时诸公衮衮,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哪个不是拼命捞钱,谋求私利之辈,
他强笑着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再等等,肯定能好起来的。”
那民夫吃完了饼,
“以前一钱银子能买一张饼,现在三钱才能买一张,再过些时日,弄不好能涨到五钱,兄弟们也都到其他地方谋生路了,
以后,你的评书,恐怕我也听不到了。”
民夫缓缓离去,说书先生看着那个原本挺拔的身影,此时竟无比黯然,忽然高声道,
“看官止步,为谢您赐饼之恩,我为您再说上一段!江尘天外屠妖邪,一剑开辟九重天!”
这段众人却是从未听过,就连那个准备离去的民夫也站住了脚,转身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