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在外面多娶一房,在这样经商人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女子又何必为这样的事闹呢,毕竟天下,这样做的人多了去了。
小月手中拿着这封信,一时不晓得该做什么,是要按翠玉的话把这信送出去呢,还是,先把这封信给郑义明看看。
“小月!”黄婆子的声音传来,小月抬头,黄婆子已经走到小月跟前:“你怎么拿着一封信站在这?”
“是大奶奶要我把信送出去呢。”小月说着就把信交给黄婆子,黄婆子看到上面写的是给珠儿的,眉不由一皱。
“婶婶,我们做下人的,原本就该好好地服侍主人,这会儿,大爷和大奶奶之间,眼见是不好了,那我们是要从中说合,好让大爷和大奶奶重归于好。”小月见黄婆子的神色变了,也就凑上去说着。
“这事儿,我自然晓得。”黄婆子的唇抿得很紧,小月看着这封信:“你说,大奶奶和万姑娘,好成这个样子,只怕大奶奶会在信中说,和大爷之间的事儿,我们若是把这封信给送出去了,大爷和大奶奶就此分开了,到时候,就是罪过了。”
毕竟,有句俗话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黄婆子晓得这句话,小月当然也晓得这句话,于是黄婆子叹了口气:“但这事儿,这事儿,终究是主人们的事儿。”
“要不,我们就把这信拆开,看信上到底说了什么,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信送出去,若是,那我们就悄悄地把信藏起来,然后去问问大爷。”这主意不错,黄婆子点头,小月也就拉着黄婆子到了屋内,二人往信上封口处倒了些茶水,等那纸湿了又干,就自然翘了起来,二人小心翼翼地把信纸从里面取了出来。
翠玉在信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已经到了,并叮嘱珠儿,若有什么事儿,就和楚掌柜商量,至于郑家族内的人,谁也不许来拿东西。
看到这样一封信,黄婆子拍了拍心口:“我就说,大奶奶向来只想着生意上的事儿,倒是你,还在想着别的。”
小月见黄婆子责怪自己,也笑了:“是,是,都是我的不是。”
“也不是你的不是!”黄婆子说着就叹了口气:“说起来,楚家那个姑娘,确实不错,而且,这样相处着,就算是石头人也会动心。”
况且,郑义明也不是石头人,他会说会笑,还是个很好的人呢。小月想到翠玉问自己的话,脸不由微微一红,黄婆子已经看到小月这脸红了,于是黄婆子伸手戳小月额头一下:“你心里面在想什么,谁不清楚,只是大奶奶是个这样好的人,你可不要想的太过了。”
“婶婶,我是个什么样人,你最清楚不过了。”小月晓得自己的心事瞒不住,而且,小月也不想瞒,只能对黄婆子这样说。
黄婆子又瞧了瞧小月,就叹气:“若是原先,你这事儿,太太就能做主,可是现在,也不好说做主不做主了。”
这会儿,楚青宁还等在那里,郑义明就更没有心情纳妾了,小月的脸红得越发厉害了:“婶婶,我和您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我啊,原本也有过念想,可是这会儿,见了大奶奶,我这念想也就没有了。只要一辈子都能守在大爷身边,也就够了。”
黄婆子听到小月这样说,倒愣了一下,接着黄婆子就叹气,罢了,罢了,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冤孽啊,都是些什么样扯不断的事儿啊。
既然这封信没有什么不能送的,黄婆子也就重新把信封好了口,拿出去,交给黄管家,要他明日寻个便人,把信送回去。
黄管家拿着这封信就念叨:“这要说出去,别人都不信,我们家大奶奶啊,和万家这位姑娘,好的跟亲姐妹似得。”
黄婆子也笑了:“要不然大奶奶怎么会来呢,家里那么多的事儿,这回要不是万姑娘在这帮着,大奶奶也不好出来。”
“这世上的缘分啊,是说不清楚的。”黄管家又念叨了一句,也就把这些信都收拾起来,除了翠玉要给珠儿的信,还有别人的信,也要一起送出去呢。
此后几日,翠玉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每日前去铺子里面,看着到底有些什么货物,还有,这些货物有多少利息,都一一问得清楚明白。
而翠玉既然天天去铺子里,郑义明自然也要跟着去,这让楚老爷着实不满,这天见翠玉又进了铺子,楚老爷就来寻张二老爷:“妹夫,这事儿,到底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张二老爷看着楚老爷,叹了口气:“我瞧啊,这事儿,难办。”
“还说什么这女子也不过就是个摆设,我瞧啊,哪里是摆设,分明很精明。”楚老爷想着自己的计划,那眉皱得更紧了,张二老爷的眉也皱紧:“其实呢,要是我外甥点了头,那女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么说,是你外甥不肯点头?”楚老爷盯着张二老爷,张二老爷推楚老爷一下:“你这话说的,我那侄女,人品样貌都不错。”
这半吞半吐的话,楚老爷在商场上听得习惯了,这会儿听到张二老爷这样说,楚老爷就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打马虎眼,哄着我家要我家嫁女儿的是你,这会儿全城都晓得了,你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话,怎么,是想着我们两家,亲家做不成,要做仇家?”
“舅兄,哪里就说到这话了?”张二老爷把楚老爷拉了下来:“我这个外甥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太重情分。”
“难道我女儿,和他没有情分?”楚老爷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张二老爷还在想主意呢,就见郑义明走了进来,于是张二老爷就笑着道:“怎么,这会儿,不陪着外甥媳妇了?”
“她看的比我看得还仔细呢。”郑义明只说了这么一句,楚老爷就冷哼了一声:“郑家外甥,我长久看你,就跟我自己侄儿一样,这会儿,我只问你一句,你可不能把我闺女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