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在脑海中,搜索了关于解这种蛊王的方法。复杂,十分的复杂。复杂到,她光是想到那些繁琐的步骤,就觉得麻烦。“楚行渊,我也爱莫能助了。”“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会寻个风水极佳的地方将你埋葬,逢年过节,都会去祭拜你,不至于让你沦落成孤魂野鬼。”帮他的代价太大,说不定她自己都要赔上小命。他们是朋友没错,但代价太大的买卖,凤安然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管事,麻烦你替我找下置办白事的地方,待他命归,也好将他妥善安葬。”管事:“……”听到凤安然的话时,管事嘴角有点抽搐。他万万没想到,凤安然在得知心上人要死时,竟表现的这么淡定。“姑娘,他不是你的情郎吗?为何不再努力救救?”按照常理,不都是尽全力救治,怎地开口就是放弃?凤安然叹了口气:“我既救不了他,何苦还让他活着继续受煎熬,早死还能早超生。”说着,凤安然眼神凄婉,扭头看了眼床榻上的楚行渊。待到管事离开后,凤安然才再度朝楚行渊的床榻边走去。谁知刚到跟前,原本紧闭双眸的少年,突然睁开了冷寒的眸眼。“楚行渊,你醒了?”凤安然被惊了一跳,与此同时,被那样犀利的眸眼看住,她多少有几分心虚。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她正想着要怎么跟楚行渊解释,放弃救他性命的事。哪知楚行渊骤然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凤安然疼的皱眉,料想这是对方听到她话后的反击?“楚行渊,不是我不救你,我能力有限,救不了你,你先松开,我手腕要被你捏断了!”凤安然带着几分气恼,同时心中反思不该多管闲事。她不满朝楚行渊看去,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楚行渊,你——”凤安然刚发出短暂的疑惑,却被楚行渊用力一扯拽到了怀中,而后他的嘴唇便咬上了她的侧颈。卧槽!这个男人变成吸血鬼了,怎么咬她脖子。“楚行渊,你放开我,你抽什么风,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凤安然掏出一张符咒,正待拍到楚行渊身上,谁知身后,突然响起物品碰撞倒地的仓惶之声。凤安然用了点力推开楚行渊,转头便看到瞪大双眸,一脸震惊站在门口,看向两人的贺兰珏。“贺兰珏?”凤安然也微微整圆双眼,想到刚才她跟楚行渊那容易被人误解的举动,瞬时觉得一盆盆狗血泼到头上。“贺兰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凤安然上前,想要去抓贺兰珏的胳膊。却被他抬手甩开,继而像发怒的雄狮,冲到楚行渊床前,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楚行渊,小爷我要杀了你!”暴躁狂怒,让贺兰珏失去了理智。“贺兰珏,你快松手!”楚行渊本就行将就木,要是贺兰珏再动手,直接让他一命呜呼。南陵三皇子,死在东澜国相府二公子之手一事,便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俱时就不仅仅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了。“你护着他,你到现在还护着他,凤安然,你是不是喜欢他?”见凤安然再次阻拦,贺兰珏发红着一双眼冲凤安然怒吼。这一吼,凤安然愣住了,贺兰珏的情绪也跟着冷却了下来。凤安然原本抓着贺兰珏胳膊的手,缓缓松了下来。“对不起……”凤安然突如其来的“对不起”,让贺兰珏的身体狠狠颤了一下。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将他包裹,让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马上要从自己手中流失。“安然,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吼,我……”“贺兰珏,你没有错,是我太自私了。”“我以为我们是合拍的伙伴,可现在发现,是我低估了你。”她低估了贺兰珏对她的在意。一开始,她确实是被熹贵妃的赐婚惊动,不想再被人左右婚姻,索性自己选一个顺眼的人,以绝后患。她以为,贺兰珏对她也只是一时兴起,所以觉得两人结婚,也没有什么顾虑。可如今,他有情,她无意,那么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不对等。若她继续放任,自私的以贺兰珏对她的感情寻求庇佑,那她就太无耻了。“贺兰珏,我们退婚吧。”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贺兰珏有如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安然摇头,眼中涌现出雾气:“安然,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玩笑不好笑,不要再开了好不好?”“我知道,刚才我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他像个无措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抓凤安然的手。凤安然却后退一步,避开了与他的肢体接触。她心中不忍,可更明白,这种时候最该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她给不了贺兰珏想要的感情,与其拖累他,让他每日因这样那样的事惴惴不安,无端生怒。倒不如,彻底了解。做了决定,凤安然再次看向贺兰珏的眸眼,便带了几分无情的坚定。“贺兰珏,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与楚行渊是怎么回事。”她说的轻描淡写,既无解释之意,也没有愧疚,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什么心情。贺兰珏的心,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冻得他手脚发麻,浑身僵硬,只一双眼,含泪看向凤安然。“你骗我,若你们……真是那般,你又为何要答应跟我的婚约?”凤安然默了默,低头轻笑一声才抬头:“因为我需要一个挡箭牌,恰好你出现,而楚行渊的身份,是我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贺兰珏满脸痛色,摇头后退,声音沙哑:“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你一定实在骗我!”“我确实骗了你,我一开始骗你,我没有心仪之人,其实,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京城初见,湖中泛舟,我便对楚行渊一见钟情,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