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进来要买杜康酒,就会上去“好心”劝诫:“买酒吗?蓬莱春不错,杜康有毒,别喝了。”
平江府的富商权贵不少,当然不会怕他们。
可派来买酒的下人又哪有什么胆识,要不就稀里糊涂买了蓬莱春,要么就是被唬得慌忙跑掉。
这半天,石记酒楼愣是没有卖出去一两杜康。
掌柜和店小二们敢怒而不敢言。
石家商会虽然财雄势大,可明州才是他们的大本营。
平江府只是个分会,能力也有限。
刘刀疤等人又没有明着打砸,只是不让人买杜康酒,报官也没用。
万半城和刘刀疤看着酒楼惨淡的生意,十分高兴。
“令尊真是大手笔,连章知县都收买了,杨明报官也没用。”
“定远将军又不在平江府,就是在,也不敢让当兵的替杨明出气。”
“明着来,暗着来,他都没招了。”
“哈哈,那小子现在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快活地笑了起来。
……
医馆里一片死寂。
张三从别处请回来的大夫正在加紧救治。
但伤者太多,还是有好些人干等着。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啊?我身上好冷,我会不会死啊。”
杨明转头一看,这孩子也就比杨溪风大一点,脑袋被人打破了,流了不少血。
天真无邪的眼睛里,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
比起他,大人们就显得坚强许多。
伤得再重,也没有叫喊过一句。
只是个个垂头丧气,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他们只不过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至今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此横祸。
压抑,沉闷。
杨明胸口堵得慌。
周全又去报了一次官。
衙役来了一次,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让杨明痛快把酒方交出来。
不然明天后天,刘刀疤再闹起来,他们还是管不着。
周全出去打探了一番,苦着脸回来了。
“大官人,事情有些棘手。”
“这事不只是刘刀疤和万半城二人的手笔,城里有几家大酒坊也参与了。”
“那章知县收了一笔不菲的炭敬,表明此事县衙绝不会再插手。”
杨明早就猜到知县收了贿赂,他沉思道:“知县不管,能否直接向知府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