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顿悟:“怪不得大小姐很着急。”
宝庆冷冷道:“殷慕白敢进入我的灵虚境,叫他形神俱灭。但是他可以切断瑶光镜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将瑶光镜据为己有。当今世上,能够绑定灵虚境的宝物便只有瑶光镜。天晓得他会做什么。”
秦风道:“我还没有去过自己的灵虚境啊。你们说了我也不懂。”
宝庆公主讥讽道:“我还当你是天纵奇才,怎么成了真龙连自己的灵虚境都去不到。”
秦风道:“又没有人教我。大小姐这几天忙着恢复修为,我自己也顾不上琢磨呢。”
宝庆冷哼道:“殷慕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玉龙宗和瑶光派,背后必定是有依仗的。你回去跟玲珑说,这事我会管的。”
她一正经起来,便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身皇者霸气,周身都散发出雾腾腾的龙息,呈鳞状升腾四起,令人想要跪地膜拜。
宝庆公主负手站在窗前,冥思了一会儿,说道:“给你三天时间,修成元灵,开启灵虚境。”
秦风愕然:“三天?敢问公主当年修成元灵用了多久?”
宝庆公主道:“十年而已。”
秦风道:“公主用了十年,只给我三天?”
宝庆公主道:“你这人是天才嘛。三天后,我要派你去办一桩事。你做不到,也无所谓,我派别人去就是了。这便滚吧。”
秦风皱起眉头,她此刻新仇旧恨,要办的事,那多半是要复仇了。要在三天里修成元灵,开启灵虚境,他连怎么回事都不是很清楚。但是若做不到,不晓得宝庆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等着他。
宝庆公主孤零零望着窗外,咬牙切齿,肩头微微耸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伸手擦了擦眼泪。秦风心里咯噔一下,宝庆公主哭了么?
宝庆公主回过身,满脸泪痕,一怔:“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秦风道:“公主不是说,这里以后是我的房间?”
宝庆公主怒道:“以后才是,现在不是!”掌中腾起青溟气,一掌将秦风打了出去。她连番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今晚又死了贴心的宫女,居然还被秦风看到她哭了,一团火没地方发,都打在秦风身上。
秦风一跤跌出门来,几个宫女悲悲戚戚正在收拾残局,为死去的宫女难过,忽然见他被宝庆公主打出来,在地上打滚,慌忙来扶他。见他穿着睡衣,不由得一怔。秦风心里早已将宝庆公主骂了无数次女妖精、外加强行扒光推倒重来。
霸天彪这会儿守在一边正惴惴不安,见他飞了出来,瞅瞅屋里,问道:“公主今晚莫不是要在这禁卫房这里过夜?”死了心爱的宫女,地上都是血,一时不想在寝宫里过夜才是常理。禁卫房虽然很有安全感,但是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忽听宝庆公主在门里嚎啕大哭,叫着:“金瓶!银瓶!”想必是死去的宫女的名字。
秦风摇摇头,说道:“见过霸百户,我也不知道。公主这会儿发脾气,不可理喻,最好不要理她。”
霸天彪心里也很难过,不敢进去问。
霸天彪对秦风拱手道:“今天多亏你了。”心想,秦风明明是有功劳的人,被宝庆公主打了,那便是替他们挨打。心里暗自感激。见秦风一身睡衣,也不晓得他怎么冒出来的,霸天彪奇怪道:“怎么穿着睡衣?”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好,秦风突然冒出在宝庆公主的寝宫,难道和主子是那种隐秘的关系么?怎么看这小子都很像小白脸。
秦风哪晓得他想了这么多,叹气道:“我都已经睡了,刚才还在被窝里,那可不是在堰城,忽然就被东海龙佩传了过来。”心里暗骂,来得容易,回去就得自己回去了,这是要我穿着睡衣招摇过市啊!娘的,救了你的命就这样报答我!
霸天彪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想东海龙佩是他们都没有的东西,越发觉得秦风和宝庆公主的关系不太一般。方才他已经中毒软倒,但是秦风和人动手的样子还是看到几眼。虽然不怎么看得清楚,但也惊心动魄。当下道:“秦风,你的修为不低啊,而且很是特别,是哪门哪派的路子啊?”心道,之前跟自己动手的时候,这小子莫不是留了手么?
秦风摇头道:“不是的。我那其实只是招法华丽,出奇制胜罢了,修为有限得很。那刺客一下子放不倒,等下摸清了我就完蛋了。若没有宝庆公主驱散那毒雾,我肯定也不是刺客的对手。今晚实在凶险,赢了是运气,霸百户莫要拿我当什么高手。过两天还得麻烦霸百户多指点在下。”
霸天彪点点头,好感暗生。秦风有功劳却不居功,言谈中也没有显得他们无能。唤人拿来一套新的东海卫的制服,给秦风穿了,送他出宫去。今晚被刺客混进宝庆公主的寝宫,他们这一营真是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宝庆公主虽然没有责怪,但是大主母以及东海卫上层只怕都会降罪下来。这事关系到庆字营的荣誉,偏偏发生在他眼前。霸天彪心神不宁,也没有心思跟秦风多说,叫人拿了令牌送秦风出城。这会儿堰城宵禁,没有令牌那是出不得城的。
一个侍卫主动迎上来道:“霸百户快去休息,卑职来送秦风兄弟出去。”
霸百户瞪了他一眼,将令牌给了他。他素来不喜欢称兄道弟的行为,但是眼下秦风立了大功,救了大家的命,被叫一声秦兄弟,似乎不好说什么。
那侍卫一个劲儿向秦风示好,又是夸他少年英雄,又是夸他才华绝世。
秦风这会儿不想聊天,一味支支吾吾,那人也不厌烦,不停问他宗族籍贯。秦风只说是敖氏的子弟,一年前就在云蒙讨生活。宝庆公主来到此地,特地将他召来。这一套是早就想好的说辞,受过叮嘱,应该是没有什么破绽了。
他们到了城门,验过令牌,被放了出去。不料出了堰城的城门,外面都是水。此时夜深,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一轮月牙,也不怎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