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州城中,有一处遐迩闻名的酒楼,名为太白楼。
此楼的酒菜皆是鄱阳湖一带的一绝,楼内装潢更是精美,堪比宫廷,来此宴客者络绎不绝。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此楼地下两丈内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此时反贼陈自成正跪于数个牌位前,俯首而叩。
在他前面有一个青衣少年,正冷冷地看着他:“成叔,你可知,鄱阳湖离这太白楼有几里远?”
陈自成声音微微颤抖:“仅有九里。”
“你应该知道,为何是九里?”
“只为提醒我陈家后代久久决不能忘却鄱阳湖之痛。”陈自成将头压得更低了。
“既然你还记得,此为陈家用人之际,你为何又萌生退意?你这样,能对得起陈家的列祖列宗吗?”
“数十年谋划,毁于一旦,我实在愧对列祖列宗,自成愿以死谢罪!”
青衣少年暴喝一声:“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与朱家继续斗下去?这天下本应是我陈家的!”
陈自成终于抬起头,他两眼挂泪,两鬓斑白,几日间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少主,自成真的是尽力了,斗不过,真的斗不过啊。
无论我如何谋划,每到关键时候,那林有乐就会出现坏我好事,他就像我陈家的克星一样。
我们陈家匍匐于黑暗之中,还能有多少机会让他破坏?少主,或许朱家真的气势未尽,我们认命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青衣少年指着他的鼻子,手颤抖了一阵,才缓缓放下:“成叔,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们整个陈家又何尝能容易?”
这一巴掌扇得陈自成再次伏在地板上,不敢言语。
青衣少年转过身去,从旁边拿了三柱香,点燃后插在香炉上,又跪下深深地拜了三拜。
他目光凝视着牌位道:“成叔,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再赌一把。”
“少主?我们还能拿什么赌?”
“孤注一掷,拿陈家最后的一本经书,和陈家最后的力量去赌一把。”
陈自成心中一惊,看向他道:“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有乐手中不是已经有七本经书吗?只要盯紧他,他就是那七块地图碎片。”
一提起林有乐,陈自成的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可是,以他和他几个老婆的身手,我们根本打不过他,就算他手里有地图,跟上他又能怎么样?”
“我们手下这些人打不过,并不代表着我找不到能对付他的人。”青衣少年的的眼眸中映衬出台上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