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君臣逃命的本事非常高,尽管周阳他们倾尽全力,仍是追之不及。这不是建章军善不善战的问题,而是在于匈奴君臣的战马,都是万中无一的良骥,其脚程不在建章军战马之下,他们打不过,逃命却是占尽了便宜。
一直追到快到匈奴营地,周阳这才下令停止追击。一旦太过靠近,匈奴一拥而上,那就不是周阳他们追击匈奴,是匈奴追击他们了。
这可是匈奴的老巢,一旦给匈奴拥上来,虽然不怕,却也麻烦,周阳果断的下令,立即撤退。周阳算计得很好,他们刚刚撤走,匈奴营地里拥出数万人,在军臣单于指挥开始追击。
可惜的是,此时的周阳他们早就去远了,要追也追不上了,军臣单于马鞭指着南方,狠狠咒骂了一通,方才作罢。
“哎!都怨我,都怨我!”李广一路上不住埋怨。
先是射军臣单于,仅仅是伤射,却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就差一点点啊。后是射杀中行说,要不是那些护卫以身挡箭,中行说已经死透了。
差一点点就建立不世奇功,任谁都会惋惜不已,李广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
“飞将军,不必自责,你不是重伤了单于么?”周阳宽解李广:“单于武勇过人,一生大小上百战,还没有受过伤,你已经立下大功了。后世一定会流传,飞将军箭射单于的美谈。”
“哎!”这事肯定会流传千古,成为不朽的传奇,要是把单于射杀,这传奇就更完美了,李广仍是惋惜不已。
“飞将军,你不必自责,并非没有收获。”程不识笑嘻嘻的策马而来,身后一队建章军押着一个匈奴人。
这个匈奴身着华贵的狐裘,个头高大,满脸的络腮胡,一瞧便知是匈奴的大人物。
“你瞧,这是右大将!”程不识朝匈奴一指,欢喜无已的道:“匈奴的大臣呀!一个跑慢了,给我们活捉了。”
右大将地位排在左大将之后,是匈奴的第七号人物,重臣中的重臣,竟然连他都给活捉了,的确是天大的喜事。
“太好了!”周阳忍不住大声叫好。虽然比起单于,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是汉匈数十年来,抓住的匈奴最高官员了,其地位更是排在左大都尉之前。
“右大将呀右大将,你作恶多端时,可曾想到有今日?”李广果然不再自责,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策马来到右大将身旁,停了下来,一双虎目在右大将身上溜来溜去,精光四射。
右大将耷拉着脑袋,低眉顺目,以前屠杀汉朝百姓的凶狠样儿全然不见了。
“左骨都侯给我们杀了。被杀的还有三个部落王,活捉了两个部落王。”公孙贺喜滋的接着禀报战果。
活捉了右大将,杀了骨都侯,五个部落王三死两俘,周阳他们这趟侦察敌情,收获太丰厚了,远远超出了周阳的想象。
其实,周阳离开大营出来侦察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撞上单于,今天还真是走大运了!
汉军兴高采烈,押着俘虏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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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营地,王帐中。
军臣单于坐在宝座上,一语不发,脸色阴沉,好象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今天出去本是准备看看汉军的营盘,没想到,竟然和周阳迎头撞上。这可是把汉军首脑一锅端的绝佳良机,可是,自己的两千护卫硬是敌不过五百建章军,错失这一大好机会。
不仅没有把周阳他们怎么样,反倒是给周阳他们追着打,个个落荒而逃,狼狈不堪,匈奴什么时间在汉人面前如此狼狈过?
这还不算,连右大将都丢了,那可是重臣呀。大战之前,损失重臣,那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太大太大,任谁都会发火。
军臣单于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他还在忍,忍得越久,发作出来,越是厉害。
此时的军臣单于,左肩上还插着李广的大黄箭,还没有拔出,左半身全是血。不是没想到,而是他火气很大,把人给骂走了。
不要是军臣单于,一众大臣人人觉得这脸丢大了,老老实实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伊稚斜大步进来,军臣单于阴沉着脸问道:“伤亡如何?”
“禀大单于:右大将和两个部落王被俘,左骨都侯和三个部落王被杀。射雕者战死三十四人,余下的人人带伤。护卫战死两百多,受伤三百多。”伊稚斜声调沉痛。
五百射雕者,那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要是与之硬撼,把他们全部杀光都不是问题。要不是军臣单于处置果断,断然撤退,伤亡会很高。
纵是如此,护卫伤亡五六百,这伤亡很惊人了,却不是军臣单于最痛心的。让他最为痛心的是,射雕者死了三十四人。射雕者,千中无一,人人都是宝贝,珍若性命,不到紧要关头,军臣单于是不会投入战斗的。
在第一次雁门大战时,他的射雕者给建章军射杀不少,伤亡惨重,再也没有恢复旧观,这次再伤亡这么多,能不叫他心疼吧?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