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匈奴营地,准备冲杀!”赵破奴很是兴奋的挥着汉剑,一拍马背,就要朝营地冲去。
一路杀来,已经有好几个匈奴营地给蹂躏过了,建章军士气正旺,一闻是言,无不是眼里闪着炽热的光芒。
“慢!”周阳右手一挥,阻止建章军。
“大帅,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就一个匈奴营地么?只要我们杀过去,包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赵破奴杀机涌现,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周阳没有说话,打量着眼前的营地。
这营地不大,只有两百来座帐幕,每座帐幕按五人计,不过一千把人。除去老弱妇孺,丁壮不过三两百。三两百丁壮,对于训练有素的建章军来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解决掉。
“大帅,快下令吧!”赵破奴很是焦急的催促起来。
“你瞧见没,这些帐幕虽然不多,却颇有章法。”周阳并没有下令,而是指着营地,给赵破奴解说:“我们遇到的匈奴营地,都是零乱无序,东一座的西一座。还有,有人执守。”
赵破奴细看之下,果如周阳所言,营地里有丁壮身着裘衣,正在巡逻,好象一支军队似的。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赵破奴的好奇心也给提起来了。
“你看他们的旗帜,全是黑色的,不是匈奴的狼旗,这是为何?”周阳的眉头皱在一起。
匈奴信奉原始宗教,以狼为旗上图案,不论是军队,还是牧民,都是如此。而眼前的营地,却是黑色旗帜,这实在让人惊讶。
“传令,围上去,团团围住,待弄明白再说。”周阳下令。
赵破奴也想弄明白原委,不想一鼓作气杀个精光,传下号令,建章军分散开来,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围上去,把营地团团围住。
建章军驰突的威力惊人,蹄声如雷,远远就传了开去。要是在以往,每当建章军驰突之时,匈奴必然是惊惶逃蹿,或是高呼尖叫,把建章军当作单于本部兵马。而眼前的营地,却是静静悄悄的,唯一的变化,就是巡逻的人回到帐幕藏了起来。
这太反常了!建章军不敢有丝毫大意,紧握汉剑,凝神待战。
“胡虏!你们竟然敢来犯我们营地!”
一个如炸雷般的声音从营地传来。
匈奴绝对不会称自己为胡虏,更别说,还是用在建章军身上,周阳有大跌眼镜的感觉,要是戴的有的话。
好象变戏法似的,营地里出现两百多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个个一身戎装,头戴铁盔,身着铁甲,腰间佩剑,背上硬弓劲矢。
要是他们腰间佩的是弯刀,那么就十足十的匈奴了。
匈奴也有佩剑的,却不多,更不可能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周阳更加奇怪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胡虏还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来啊,强弩准备!”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汉子,手一挥,气势不凡,仿佛在指挥千军万马一般。
“强弩?胡虏会有强弩?”赵破奴笑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他的笑容只在脸上存在极短时间,就僵在脸上了。营地上真的冒出十来架强弩,比起汉军的大黄弩还要大。矢道上一枝枝弩矢,明晃晃的,矢尖好似毒蛇一般,在阳光下闪着光华,很是骇人。
周阳熟悉汉军所有的弩,就是没有见过这种弩。这弩与大黄弩有些近似,却又有所不同,更大更强劲,别的不说,光是弩矢就比大黄弩的弩矢更粗更长。大黄弩的弩矢近丈长,酒杯粗细,而眼前的弩矢却是超过一丈,还要粗上三分。
那弯曲的弩臂,就象一只腾空的雄鹰,随时会朝人扑来。
再一细瞧,周阳发现他们腰间的剑与汉剑有些近似,却又不同,其剑身比起汉剑更长些。
“我们是大汉的军队,你们是什么人?”周阳太好奇了,冲赵破奴一打眼色。赵破奴明白,要建章军散开,不要给弩矢射中。如此粗大的弩矢,一旦发威,那是无解,射人人死,射马马翻,不得不防。
“你们是汉军?”
带头之人的声音响如雷,话声中充满了意外:“汉军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你们真是汉军?”右手一挥,弩手们离开了弩机。
“我是大汉的军队!”周阳再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