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开始回缩,他较上劲了,扣紧了。
宣止盈不再白费力气:“你恶不恶心?”
他知道在她这里大抵是讨不到笑了,那么厌恶也行。
“随你怎么说。”
他把人牵起来,带到外面,门口是安排好的马车,翟山意将手令扔给狱卒过目。
狱卒查看后完璧归赵。
宣止盈半是强迫地被抱上马车,车厢里是暖融融的熏香味,在冰冷的州狱呆久了,被暖风一吹,热的脸红彤彤的。
马夫打马前行,翟山意倒了杯茶放一旁凉,塞了个汤婆子放她手里。
她摸着套子上精良的绣花,低低地吐了口气。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翟山意靠着车壁,眼睛里情绪不甚分明:“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宣止盈抿紧唇,不说话了。
她脾气倔,不开口就真不开口,翟山意不喜欢她跟自己没话说的态度,先退一步:“问吧。”
“你怎么知道的?”
要是换个人,还要追问一句知道什么,可翟山意不一样,他的手段太高,一耳朵就明白她想问的话。
他摸了摸茶杯,觉得冷的差不多了,拉过她手放进去。
“答案很简单,我见过逢青卓。”
罪难的开始,要从离开古茶村讲起。
白爷爷去世前夕,翟山意体内的千机第二次发作,他跪伏在竹林里将手咬的鲜血淋漓,大汗暴流,双目赤红。为免暴露,他不得不远走他乡。
在吴地流浪了许久,他的蛊师身份暴露,意外被尹朝的探子捉住,一路送到当时的细作网最高掌权者谷春时手中。
更糟糕的是,他们比翟山意先一步发现饥饿会压制千机。
犹记得那是个深秋,铁笼里翟山意饿的睁不开眼,谷春时遥遥站在外头,质疑下属的言辞。
“他真的能杀人?”
下属道:“自然,千万根白丝齐发,瞬间夺人性命。”
为了证明话的可信,他打开铁笼自己钻进去,还踢了翟山意两脚。
他下脚很重,年幼的孩子被踢得撞在铁柱上,痛苦地干呕。
“谷大人,您瞧。”
谷春时点点头,让他们把笼子锁上。
下属察觉了一丝不对,不等他反应,谷春时指了指笼子里的人:“扔块肉进去。”
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那丁点大小的肉块只够翟山意发动一次白丝,若是谷春时没有先一步挑唆下属杀他,他本可以装弱再骗几块肉的。
谷春时满意地站在他面前,收下了这份礼物。
但是他觉得翟山意太扎手了,关了大半年才放出来,那段日子永生难忘。
谷春时找到了一种方子,能让他清醒的同时千机陷入沉睡,验证成功的那天,是谷春时第二次在翟山意面前展露笑容。
和初见那次一样,他再次陷入了地狱。
翟山意开始杀人,鲜血浸透了他的梦,他睡不着觉,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