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把话本子放到案桌上:“皇上仔细想想,那天晚上,妾身答应皇上——【让乐游以后不许和梁家小子去南山狩猎】。乐游并未和梁家小子去南山狩猎呀,而是去落月湖游湖。”
李元景噎住。
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沈薇一本正经:“妾身信守承诺,并未食言。天色已晚,妾身要歇息了。”
说罢,沈薇倒回凉爽的白玉席子上。
李元景握住沈薇的手腕:“薇薇,你这是在钻牛角尖!梁家小子少言寡语,闷葫芦似,岂能当乐游的驸马!乐游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的夫婿必须是人中龙凤。。。”
沈薇看李元景还在叽叽喳喳,完全没有停嘴的想法。沈薇叹口气,纤纤玉手一勾,揪住李元景的衣领,殷红的唇凑了上去。
如墨黑发散落肩头。
沈薇眨着眼,鸦羽睫毛宛如小扇子,暧昧的风吹向李元景。
常年精心保养,坚持锻炼,沈薇容颜不减当年,眉眼更添了几分难得的风情。只需轻轻一点,李元景便燃了。
明知是美人计,李元景却也无法抵抗。
他用力扣住沈薇的腰,只想把眼前的人吃干抹净。
。。。
。。。
翌日,巧嫔居住的祥云殿。
刘巧儿坐在梧桐树下缝衣裳,脑海里思考着如何斗倒沈薇。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刘巧儿抬头,看见德顺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前来。
刘巧儿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道:“德顺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巧儿看不起太监。
但德顺是宫里的太监总管,皇上跟前的红人,深得沈薇的看重。刘巧儿一个无宠的嫔妃,不敢得罪御前的红人,面上的态度还算温和。
德顺道:“奴才来传皇上口谕。”
刘巧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德顺道:“皇上有旨,巧嫔刘氏妄议朝政,图谋不轨,动摇国本,扰乱宫闱。即日起降为贵人,禁足一年,只留一个宫人伺候。三皇子李承珣移住皇子所。”
刘巧儿脸色惨白,如木偶似僵在原地。
德顺传完皇上的口谕,转身离去。刘巧儿这才回过神来,她忙迅速追上德顺:“德顺公公!其中肯定有误会!本宫要见皇上,必定有人陷害本宫!”
德顺面无表情告诉她:“还请刘贵人止步,皇上不会见你。”
德顺带着一帮小太监离去。
此刻,刘巧儿脑子一片空白。她隐忍蛰伏多年,只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高位。可她还没有从泥潭里爬出来,又被惨烈的现实摁进深渊,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这时,刘巧儿的贴身宫女慌忙走进来,告诉她:“主子,出事了!奴婢听说今儿早朝,皇上罢免了您父亲的官职,还将好几个官员贬至苦寒之地。”
刘巧儿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她踉踉跄跄坐下,手下意识摸着刚缝补到一半的衣裳,自言自语:“父亲被罢官。。。我父亲四品大官,皇上竟直接罢免。。。”
难道皇上知道她密谋皇位的事?
降为贵人,是皇上对她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