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晁盖引领麾下的五千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曾头市城外,选了一处平川旷野,列成了阵势,擂鼓呐喊。
不多时,曾头市城门洞开,呼啦啦冲出三五千人马,离着梁山军阵三里处,亦是布下了整齐的阵势。
无论是人数上,还是气势上,看着倒是一点也不输于梁山那边。
曾头市军阵最前方,一字儿摆开了七条好汉。
居中的,自然是都教头史文恭,左边依次是苏定、曾密、曾魁,右边依次是曾涂、曾升、曾索。
七条大汉,俱是全身披挂,刀枪在手。
这其中,又数史文恭最为扎眼,尤其是他胯下那匹千里宝驹,照夜玉狮子!
这宝驹,究竟是何等模样,能让人于数千兵马中,一下便被吸引了注意呢?
有诗为证:
飞星照夜玉狮贲,飒沓如风傲不群,雪练银蹄昂八尺,焉同骀驽附攀裙!
就在晁盖牢牢盯着史文恭胯下,那神骏异常的照夜玉狮子,怔怔出神之际。
“反国草贼!见了这陷车么?”
曾家五虎之首,曾涂拍马上前,喝骂道:“我曾家好汉光明磊落,也不取尔等性命,一个个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上东京!”
“哇呀呀……”
本就被那照夜玉狮子给撩拨的眼热不已,再得曾涂这么一激,性子火爆的晁盖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这梁山泊主,根本顾不得麾下还有二十个武艺高强的头领,直接就挺枪出马,奔着曾涂而去。
“哥哥且慢!”
在一众梁山头领的惊呼声中,晁盖已然与曾涂打成了一团。
那曾涂,不愧是曾家五虎之首,端的是厉害无比,一杆大枪使得出神入化。
再说这晁盖,虽然号称力大无穷,他那托塔天王的名头,相传是将邻村重达千斤的青石塔,都给托了起来才得的。
但他的武艺么,却全然不是从小得史文恭指点的曾涂,曾家五虎之首的对手。
几个回合一过,晁盖便被曾涂给摸清了虚实,打得那是连连败退。
梁山众头领见势不妙,生怕晁盖有失,便也顾不得斗将的规矩,一发全都掩杀过去,救人的救人,杀敌的杀敌,顿时阵上就打作了一团。
梁山足有五千人马,曾头市只多不少,两厢合计,得有上万人马在厮杀,那打的是天沉沉,地暗暗,乱作一团,毫无章法可言。
城下打得热闹,城头上,也没闲着。
此刻,曾头市的城墙上,挤满了观战的民众,着力的给曾头市的子弟兵们,摇旗呐喊,助威声不断。
人群的一角处,高俅几人,也在其中。
“如此看来,梁山,不过是徒有虚名!”
性子最傲的花荣,看了几眼乱糟糟的战事后,便没了兴致。
“亲身犯险,殊为不智!”
林冲见晁盖身为主帅,竟然头一个冲上去斗将,偏偏还打不过,明显是事先没有做过周详的准备,纯属是脑子发昏,不禁大摇其头。
“马战马战不行,步战步战不行,一塌糊涂!”
出身西军的鲁达,见惯了沙场征战,城下的战事,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于是从战法上给予了两边,同等的否定。
“挖陷马坑啊,埋铁蒺藜啊,设绊马索啊,弓箭手呢,怎么不放箭啊……”
最近迷上各种机关陷阱的武松,看着下面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场景,则是不停的碎碎念,完全看不出来,他曾经也是提溜两把牛耳尖刀,就敢脱衣刺虎的主儿。
“你们要记得,就是下面这帮乌合之众,打得大宋禁厢军溃不成军!”
高俅没有像义子们那般轻松,而是直接指出了一个让花荣他们,倏然一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