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人脉,其中一条是彭家。
白水仙早上回到疗养院报了到,正准备工作时,就见孟母过来了。
短短几日不见,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满脸的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眼眶红肿,很明显这几天没休息好,平时出门在外总收拾得很整齐的头发也有些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过来后直奔彭老夫人的房间。
孟家的事,疗养院这边也都收到了消息,白水仙跟大家聊了聊,也将她们母女这边的遭遇跟大家“分享”了下。
彭玉妮今早上有过来给老娘送早饭,此时正陪着老娘在说孟家的事,见肖红梅又来了,母女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眼里闪过如出一辙的厌烦不满。
肖红梅人虽疲惫,可眼尖得很,正好捕捉到了她们的眼神,心头有几分说不出的愤懑。
她这表姨向来是个势利的,其实她早就看清楚了,你家风光前途光明时,她就一口一个表外甥女喊着,你家一旦出事落魄,她就恨不得立即跟你撇清关系。
肖红梅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其实看透了这圈子里的自私凉薄,她原本还想过来打感情牌求求情,可现在却不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帮忙了。
之前她来跑了几趟,哭也哭了,苦也诉了,可彭家就是不愿意帮忙。
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哭了,也没必要诉苦了,为了保住儿子的命,她只能采取不一样的手段了。
见她进来却不说话,眼神疲惫却冷漠得很,彭玉妮看得心一慌,开口问了句:“红梅姐,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
肖红梅往前走了两步,在床尾停下,面色冷淡的问:“表姨,玉妮,晓航的事,你们能帮”
她的话还没说完,彭老夫人打断:“红梅,该说的我们都说过了,晓航的事,我们家无能为力,我们唯一能在晓颖的事上帮帮忙,回头我们帮忙请个好大夫给她治伤,尽量让她不要落下残疾。”
虽然心里早已猜到她会拒绝,可见她拒绝得这么绝,一点亲情都不念,肖红梅心寒不已。
她将涌出来的眼泪强硬憋了回去,视线移到彭玉妮身上,“玉妮,你呢?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你曾让我帮了不少忙,但我从未主动求过你一回,我公爹被撤职时都没去求过你,我只在晓航的事上求你帮忙,你也不愿意帮一把吗?”
“红梅姐,不是我不愿意帮,是我真没那个能力。”
彭玉妮并不想插手孟家的事,她知道孟家这回是得罪了招惹不起的人,她若出手帮忙,说不定还会给自家和娘家带来麻烦。
另外薛海林也再三叮嘱了她,连他都没查到背后对孟家动手的是谁,孟家的事他们绝对不能插手。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见肖红梅的脸越来越黑,彭玉妮皱了皱眉,说着:“红梅姐,晓航这事影响太大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不过你放心,彭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全家出事落魄,回头在生活经济上,我们一定提供些帮助。”
听着她这话,肖红梅笑了,笑容特别的冷,声音偏小却异常清晰:“玉妮,如果让人知道你跟你婆家弟妹合作倒卖布料,还从中私拿回扣,涉及金额并不比13万少,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咻!”
彭玉妮猛的跳了起来,手中的粥也全泼洒在了地上,搪瓷碗砸得清脆的响。
“红梅姐,你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吗?”
彭玉妮表面还算镇定,其实心里已慌得不行了,衣袖下的双手都紧紧握成拳头了。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她们母女俩明显变了的眼神,肖红梅心头嗤了一声。
话已说到这里,等同于撕破了脸,她也不想多说其他的废话了,语气很冷淡:“表姨,玉妮,儿子是我的命根子,他做了错事是我没教育好,我也没期待他能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我唯一的愿望是保住他的命,尽量少受些牢狱之灾。”
“表姨,玉妮,我知道彭家不想沾染一身骚,我能够理解,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我想彭家也调查过这次的事了,应该也没查出真正对孟家下手的是谁。”
“彭家主家在京都,表妹夫二弟是位高权重的京官,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的形势,现在正是派系争斗最严峻的时刻,汉城这边突然有人对孟家动手,你们难道以为真的是孟家得罪了人吗?”
彭玉妮眯起双眼:“红梅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我们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孟家倒了,也许你们就是下一个目标。”
肖红梅将话说得很明白,见她们听进去了,再次提自己的要求:“玉妮,只要你出手保住晓航的命,尽量让他少受些罪,我保证将之前说的话带入棺材里,绝对不会让你和薛家陷入孟家今日的境地。”
她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彭玉妮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冷:“红梅姐,你好样的。”
“玉妮
,你别怪我不念亲情,我是一个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儿子。”肖红梅说完就走了。
她一走,彭老夫人低声咒骂:“亏我们以前还对她那么好,又是一头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