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
“瑶?可是瑶琴的瑶。”
“嗯。”
“司瑶,好名字。”傅青离莞尔一笑,喃喃自语。
“你这眼疾,让我看看。”
司瑶说着,已抬手要去摘对方脸上的布条,却被傅青离慌忙躲开。
“我知道你是被他们掳来的大夫,昨夜你们屋内的话我在这外头无意听到了,他们看着不好惹,你还是先紧着屋里头的那位病人治吧。”傅青离也知自己这般有些失礼,遂又抬手急忙向司瑶揖了揖,后才靠近她身边低声说道。
“多谢你为我着想。”司瑶感激地看向傅青离,但对方的善解人意也确实提醒了她,儇玉虽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可她那姐姐阴晴不定古怪得很,万一又将其惹不高兴岂不连累了傅青离?
“反正我这眼也瞎了三年,看过不少的大夫都没好,习惯了,不着急。”傅青离依旧笑道,只是这笑夹杂着不少的苦涩。
说不着急那必然是假的,不过是安慰司瑶,何况昨日来的那妇人凶得很,他可不想让这好心的大夫又受那凶妇的欺负。
“你这眼疾是怎么患上的?”司瑶自然能看出傅青离的违心之笑,但未揭穿,而是看着他脸上的布条,继续问道。
说到自己的眼疾,傅青离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随后便向司瑶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傅青离为了能够考取功名,便每日废寝忘食,日夜苦读,哪知常年夜熬竟不知不觉伤了眼目。起初双目还只是红肿发痒,他倒也未在意,可半月不到眼白尽红,双眼也开始疼痛起来,良姨被吓得不轻赶忙为他请来了大夫。
那大夫只瞧了瞧便道是肝火盛行,遂开下一张尽是苦寒降热之药的方子,可服了几日非但没治好反倒加重了眼疾。后来那大夫又转道是风寒入里,要散寒,重开了发汗的药,待到傅青离喝下后非但全身大汗淋漓导致津液亏损,且他的双目红肿得更加厉害了。
遂第二天良姨再去找那大夫,可那大夫却消失不见了,无法只得又重新找了个大夫,但这位大夫只是用银针将傅青离眼睛上的淤血刺破放出,并不懂用药,一番放血虽让他的眼睛有所好转可并没有根治病症。
他们到处求医皆无果,就在二人束手无策之时,前面那位消失的大夫却突然出现,说他又想到了医治之法,并解释先前开的药一定是药量不足未起疗效,这次要加大药量清热解毒。
良姨本就为傅青离难医的眼疾着急,而傅青离也心念着科考,遂病急乱投医,再次相信了这位大夫,可没想到才吃了两副药后傅青离便彻底失明,那大夫见状又借故逃跑了。
天不如人愿,事常逆己心,傅青离还是因双目失明彻底与科考无缘,他悲痛欲绝悔不该轻易听信那医骗子的话,可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于事无补了。
药到病除无良方,杀人无形是庸医。
司瑶听了傅青离的遭遇,心中为他惋惜的同时也不禁为医道上出现这等误治害人的庸医而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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