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昀夜没多言,只是无精打采地坐到一旁,拿起一本册子翻了起来,应对这四个掌柜他都觉得累,想想江南名李上下还有这么多人,他顿觉得头疼。
见两位公子在书房忙碌,安歌便自顾退了出来,往前院而去。安歌虽年纪小但数月前便由方管家亲自带领着在府中管过一些事,这场丧事他又将府中安排得井井有条,未出大的岔子,故而在李昀夜当众将管家钥匙交与安歌时,府中家仆没有人不服的。
“木良哥哥,你对那四位掌柜如何看待?”李昀夜翻着手中的册子,又突然想到方才在李府门口的情景,遂问向木良。
“凤掌柜与陆掌柜都是一副好脾气,但墙头草随风倒,倪掌柜性子急躁不藏心事可对江南名李向来忠心耿耿,你可对他信任,至于杨掌柜。。。。。”
“杨掌柜怎么了?方才见他好像也是挺为江南名李着想的。”
“义父在时,他惯会拍马屁,如今对你倒有些待搭不理,他的心思,我也猜不准。”木良放下手中的账目,思索片刻,摇头道。
“想不到还有你这只狐狸都看不透的人。”杨掌柜虽心思深,但李昀夜倒没怀疑他对江南名李的忠心,故而木良的话他未在意,反而打趣起了这位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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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在你心里我是只狐狸?”木良嘴角一抽,有些委屈地问道。
“你都卖我几次了?还装?”李昀夜却翻了个白眼,未再理会。
彷佛被义弟打到了七寸之处,木良心虚地急忙垂下了头,也未敢再开口。
两人沉默地各自忙碌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位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进来,朝着李昀夜与木良欠了欠身:“公子,木良公子,歇一歇吧。”
“碧儿?”木良抬头,见是芯姨娘身边的丫鬟,随即唤道。
李昀夜闻声也朝那丫鬟看去,只觉得眼熟可一时也想不起是哪处的丫鬟。
“木良公子。”碧儿站在原地,深深地朝木良看了一眼,随即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曾是芯姨娘的贴身丫鬟。”木良倒未注意碧儿的神态,而是见李昀夜面色茫然,遂解释道。
“碧儿,你现在书房当值了?”李昀夜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起身来到碧儿面前关切问道。
李昀夜或许是因为芯姨娘的缘故,连同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同情起来。
“嗯,安歌管家将我安排到这里的。”碧儿恭敬地朝李昀夜施了施礼,点头回道。
先前的碧儿对李昀夜自是没什么好印象,但见他将身为李家妾室的芯姨娘给予了厚葬,又没有让管家苛待自己,她心中感激不已。
“这书房这么沉闷最适合安云了,你这样的小姑娘可待不了,不如换个地方吧?”李昀夜想到日后自己必定会常在书房里,他身边有安云就够了,且看到碧儿也老会让他想起芯姨娘和母亲的恩怨顿觉得心烦,遂打算将她安排到别处去。
“多谢公子体恤,木良公子的院中还没有人伺候着,不如让碧儿伺候木良公子吧?”碧儿却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看账目的木良,向李昀夜施礼求道。
李昀夜半张着嘴愣了愣,碧儿那害羞的神情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恼了起来,想不到那丫头竟对木良哥哥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当即转头冲木良嗔道:“人家求的是你,那你自己处理吧。”说完,便自顾拿了块糕点冲出书房。
“碧儿,你应该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伺候,你若不想在这书房待,一会儿我便让管家安排你到别处去。”义弟脸上的恼气,木良只道是因碧儿擅自做主让他失了面,遂也正了正脸色,认真说道。
“是,木良公子。”见木良公子神态严肃,碧儿自是不敢再多言,也懊恼自己方才的胆大妄为,遂欠了欠身,垂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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