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与王国兴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中长出一口气。
“臣等遵旨。”
“对了范卿,还有一事,把李自成投降一事,写一封告民诏书,派朝廷使者前去西安等地劝降,条件是往事不予追究,如果农民军愿意加入明军,饷银一两不会少,不愿意为朝廷效力者,可以卸甲归田,发放回家银两。”
“立即把吏部候补官员全部分派去西安等地为县令,安抚民众,然后开恩科,补充官员。”
范景文有些为难道:“陛下要是他们不投降,该如何处置?”
李世民闻言,顿时一股杀气蔓延乾清宫,他冷哼一声道:“如若不降,朕定亲往之,到那时想投降为时已晚,朕不是没有给过机会。”
范景文与王国兴再次感受到李世民的王霸之气,不由得再次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陛下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杀伐之气太重了,而且事事处理得头头是道,根本不像以前事事都要询问吾等,如今还动不动就要去亲征,难道是太祖爷附体了?范景文在心中嘀咕道。
李世民见事情交代完毕,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挥了挥手,“两位卿都还有正事,先下去忙吧。”
“臣等告退。”范景文与王国兴退出乾清宫。
乾清宫外,范景文与王国兴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都长出一口气。范景文往内阁而去,王国兴则出宫缉拿张缙彦。
京城,张府。
张缙彦昨夜也是一宿没睡,他不是为大明担忧而没睡,他是为了准备第一时间迎接新主子才没有睡。
张府书房。
张缙彦依然坐在太师椅上,此刻的他双眼无神,发髻凌乱,显得非常颓废。
张缙彦已经知道李自成投降,自已派去开城门的张福与护卫没有一个人回来。
突然,“哐当”一声,书房门被一脚踹开。
张缙彦抬头瞟了一眼,瞧见是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他眼神里充满恐惧,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抑制住他内心的恐慌。
王国兴走到张缙彦身前,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张大人走吧。”
“走……走去哪儿?本,本官犯了何罪?”
“哟!张大人,你没有犯罪,是在紧张什么呢?我北镇抚司的大门就那么可怕吗?”
北镇抚司是明朝锦衣卫,下设的一个重要机构。
它的职责,主要负责侦缉刑事,特别是处理皇帝钦定的案件。北镇抚司拥有自已的监狱,即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而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本官为什么要去北镇抚司?陛下诏书何在?”
王国兴闻言,脸色随即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你自已做了些什么?心里没得数吗?张福知道是谁吗?还敢在这儿跟本指挥咋咋呼呼。你要是识相一点,交代出家里有多少银两?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或许还能活命。”
张缙彦听到有活命机会,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猛地一起身,“噗通”一声跪在王国兴脚下。
“我要是交出家里银两,真能饶我一命?”
张缙彦此刻读书人的风骨,简直是一点全无。
王国兴见张缙彦这副模样,心中十分鄙夷,恨不得踹上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