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伯格揉着脑袋一侧的太阳穴,他实在不想回忆自己的救世主身份;但是就在刚刚,他确实体验到了自己的救世主身份,可是他却无法理解:
他回想着诗歌,思考着伊兰迪尔究竟是谁;他同样在想着那个士兵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是反抗军;还是古代士兵的一个幻影?不管是哪种可能,琼斯都有些不太相信。只有吉金斯能明白这些诗歌的内容,但是现在要找到吉金斯,本身就是不可能。
琼斯根本不知道此前那个博览群书、通解史书和各种历史的吉金斯现在究竟在哪里,他徘徊在房间中,满心不解。
最终,他在房间里一直徘徊到了下午。傍晚时分的阳光照耀在他雪白的皮毛上时,他才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他看了看床边的方形闹钟,黑色的屏幕中出现几个大大的绿色数字。现在是八月二十三日,傍晚六点整,琼斯把闹钟丢到一旁。按理来说,马洛现在仍待在办公室里工作。
他坐在床边扣着指甲,就在这时,清脆的门铃声在他的耳内炸开,琼斯震了个趔趄,接着起身去应门。他好奇门外究竟会是谁:马洛一般不会那么早下班,也不会那么早回家。
他疑心地打开门,门后站着的正是早上的那个兽人小伙子。此刻他扶着脑袋,一脸狼狈地靠在门框上。
琼斯刚想关上门,那个兽人小伙子却急忙制止他。“哎,你别误会!”他喊道,“我来这是有正事的。”
“什么正事?”琼斯冷冷地说,不过他能察觉到眼前这个兽人小伙子没有那么大的烟味了,转而有些柠檬香。
“很大的正事。”他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或许你还记得今天早上的事吧?我是来——
“哎,别误会!”他突然伸手抓住琼斯的胳膊,因为琼斯明显想关上门,并且给他眼神示意。“我是来道歉的。”他停顿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
琼斯听到这话竖起了耳朵,“是吗?真的来道歉?”他点了点头,“好吧,这里不适合道歉,您还是进来吧。脚上没有沾泥污什么的最好,你也知道我们兽人平常是不用穿鞋的。”
“什么——”那个小伙子有些震惊,“可是我——”见到琼斯那双蓝绿色的、有些愤怒的眼神,他还是放下了这所谓的礼仪。
等那个小伙子进门之后,琼斯便一脸不悦地关上了门。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傲慢的兽人小伙子居然还会来到他的家面前。不过琼斯还是有些不解:他怎么知道这里是琼斯的住处的?
“嘿,”琼斯喊道,他像是惊到了一番捏着手指头,“您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有种东西——呃——你知道吧,就是有个东西叫摄像头。”那个小伙子说,“你也知道……对吧?”他后面明显不说话了,因为他察觉到了琼斯讶异的眼神。
琼斯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会通过正常的途径来跟我道歉的。”他捏了捏眉毛,“好吧,你说吧,你来道歉吧。”
“好吧,呃——这个东西就给你吧。”他说着便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呃,如果你能理解我的话,就——呃——我……”
“好了,”琼斯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好吧,先生,我原谅你了;起码你还给我带了点东西。对了,你还没告诉过我的名字呢。”
“名字?!”那个小伙子下意识大叫出来了,“好吧,额,你可以叫我泰尔迪,全名是瑟兰·泰尔迪。”
“好吧,泰尔迪。现在我原谅你了。”琼斯对他报以微笑,“不过为什么你要送给我这个东西?”
“一点心意。”瑟兰说,“就当作是我的一个教训吧:或许今天早上我不应该说那么——伤人的——而且有些恶毒的话。”
琼斯打开了瑟兰的袋子,里边放着一个挂坠。那个挂坠品质良好,放在手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琼斯感到心情大好,他把那挂坠放在桌上,接着拉住瑟兰的胳膊,放他坐在一张椅子上。
瑟兰似乎有些羞涩,他刚想站起来,就被琼斯压了下去。“好了,瑟兰,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吧,倒不必对我有那么多内疚的感情,毕竟那件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可能都有十四年了!”
“十四——你确定?”琼斯点了点头,并悠闲地哼起了歌,“但是我不觉得这些事可以……直到我今天真的遇到了这么一个人。我觉得我还是得……”
“这都是后话了,你知道吧?”琼斯说道,“就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现在就是冰释前嫌的时候,反而不适合给对方那么多限制。”
瑟兰环视着琼斯的房间,他发现这房间有点儿豪华,并且有些上档次。“这是,你的套间?这么多年来你都一个人住?——可是我之前从未见过你啊!”
“很正常,我最近才搬来这。”琼斯说,“其实也不能说是最近;应该说昨天,我原本住的那个公寓——额——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我就搬来这里住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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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么多年来住人的问题嘛,其实我还有人陪伴呢。不过不是兽人了,而是一个人类!他差不多是我的父亲吧,因为我的原生父亲现在也不知所踪。”琼斯这话说得轻松,可是对坐的瑟兰却更内疚了。
琼斯看见瑟兰低下去的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破坏氛围,于是改口道:“不过也没多少事啦,毕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怕!”
“但是如果你跟一个人类居住的话:我的意思是,跟一个人类居住的话,会不会有一点儿——我是说——就是有点儿语言不通?”
“语言不通?”琼斯歪着脑袋看着瑟兰,随后摆了摆手,“其实也没有,他经常教我兽人语,平常也用通用语交流,其实也没多大事,只要别人能听懂就好了,没必要纠正我们的口音。”
“或许我该说是……方言?”瑟兰依旧低着脑袋,不过他黑色的眼珠子一直在琼斯身上打转,“另外,”他说,“为什么你要穿这么一身——我是说,有点儿:在外头看起来有些神秘的衣服?”
“嗯?什么衣服?你是指我放在床上的那套吗?”琼斯说着拿起床上的风衣和兜帽,“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伪装,因为那个人类说过:我的身份在外头让别人察觉有点儿危险,所以为了自保,我就把这兜帽和风衣戴着。”
“不过我能说件事吗?”瑟兰这次特意问了问琼斯的意见,生怕得罪他一般,“要我来说的话,这兜帽和风衣好像都有些太大了。”
“确实有些太大了。”琼斯自嘲地笑了笑,“没办法,这是我从大人的衣服商店那边买的。当时马洛还质疑我呢。”
“马洛又是谁?”
“就是那个把我抚养到大的人类。啊,对了,他现在还在工作,不过等他回家之后,或许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琼斯高兴地说,不过瑟兰却摇了摇头。“为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