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在朝堂上与他说,让他陪我去西山骑马,他非说要在家陪你,我便自己去了,可我西山之事,除了他我也没告诉谁,如何会有人事先伏击在湖边?”崇义坐在地上扇风。
他用口型对子衿说,“给我茶水,渴!”
子衿想去给他倒水,却被崇睿一把拉住,崇睿冷冷的睨了崇义一眼,用口型说,“继续!”
崇义深知得罪崇睿的下场凄惨,也不敢指望他会大发善心,只想赶紧表演完走人。
“你都说了是在朝堂上说的,那若有人有心听去,也尤未可知,你三哥若是想杀你,哪会用这般笨的法子,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你三哥嫌疑最大么?”子衿的声音不大,但是她说话不疾不徐,又清脆悦耳,那些藏在暗处偷听的,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意思是有人想嫁祸三哥?”崇义翻着白眼,实在是忍不住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自己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子衿,你与这蠢货解释这么多作甚,将他赶出去,日后不许再自由出入永和宫!”崇睿一直保持着淡然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让崇义想吐血。
“你凭什么说我是蠢货?”崇义脸红耳赤,吵真格的了。
崇睿整理了一下衣摆,而后凉声说,“被人利用不自知,还来我这里大吼大叫,说你蠢,猪都不愿意。”
“你……你……”崇义你了半天,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骂回去。
“好,不来就不来,你当我稀罕啊!”言落,崇义转身就走,那愤怒的样子,显然是真被崇睿骂生气了。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被崇义这样一通吼,崇睿只觉得头疼,他淡声说,“杏儿,将此处收拾收拾,日后不许崇义自由进出,否则家法伺候。”
“诺!”杏儿屈膝行礼,然后低头收拾。
崇睿打横将子衿抱起来,往寝殿走去。
只剩两人在,气氛未免有些尴尬,“真生气?”崇睿凉声问。
哎!
子衿幽幽一叹,“我若是不气,王爷定也不信,这是皇宫。王爷即便情难自已,也要收敛些才对。”
“嗯,我下次注意!”听到子衿说情难自已,他便真的“情难自已”。
子衿气结,“王爷还是将我放下来吧!”
“那日,她去给我送参茶,也不知为何,情绪便激动不已,我躲避不及,刚好那时崇义又推门进来,我不是故意的。”
崇睿看着帐顶,装着不经意的解释。
“王爷,何絮儿终究是你的软肋,若说崇景真的以此为由,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可如何是好?”子衿始终担忧的,都是崇睿的安危。
“你今日让崇义与我吵架,不就是想让父皇知道,有人在算计我,离间我与崇义么?”若崇景足够聪明,定然不会在这时候去皇帝那里告状。
他要争取时间,拿到崇景致命的证据,这样起码大家的筹码一样。
“这样终归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崇景的性子,他哪里会留下什么证据给崇睿?
“对了。昨夜何絮儿那里进了一个被人下药操控的女子,看崇景那样子,知道那女子的主人是谁,可是崇景也不知那人的行动,我怀疑他是想去找证据。”现在若是所有敌人都拿他和何絮儿的事做文章,他还真不知如何设防。
“抓着证据,就是抓着你的命门,你现在是监国,抓着你的命门,便等于抓住了大月的命门。”想起越来越乱的局势,子衿不由得有些浮躁。
在宫里不如宫外,做事能放得开,在这里,做任何事,都要靠演技,还有观察入微的心思,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罢了,你辛苦了一天,先休息吧!”崇睿说着,便将子衿抱到榻上去,开始在药箱你翻找清虚前辈留下来的治疗烫伤的药。
子衿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都能恢复如初。
崇睿给子衿抹药,子衿看着崇睿头顶的黑曜石发冠,忧心的问,“崇景会不会趁你与崇义争吵而对崇义下手,并嫁祸给你?”
崇睿淡然一笑,“你少担心他,这会儿,肯定赖在父皇那里不肯走,他不傻,才不会这时候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