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能陪你。”
“你……”
“政一要自己长大,娘亲不配做你娘亲。”
“你……”
政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拉住她的衣袖。
訾妃吩咐宫人带他用午膳,即便他一直闹着要她陪,也终是没有回头。
太子站在她身后,声音幽深:“毕竟是亲生骨肉,娘娘当真如此残忍?”
訾妃惊讶着转身:“殿下怎么还在这儿?”
“好奇,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这宫里的女人仰仗陛下而活,他不喜欢的事,便不能做。”
“哪怕是舍弃自己的孩子?”
“如此本宫和孩子都能过得好,还不够吗?”
“你就没想过将来政一会怎么想?他会理解吗?万一他恨你怎么办?”
“恨我又如何?他不是好好活着了吗?”
“生不如死地活着,也无所谓吗?”
看到他幽怨地眼神,大抵是想起那些与生母生离的场景。
訾妃反问:“殿下是感同身受了吗?”
“没有。”
太子撂下这句后,转身大步离去,没再多言。
卧雪见太子走了,跟过来:“圣女,他走了。”
“嗯,我们回去吧。”
“真的不留下再看看小皇子吗?”
“不用了。”
宫中道路上积雪被扫清后,地面结冰,会变得很滑,訾妃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摔跤。
卧雪多次扶住她后,问:“圣女可是在愧疚?”
“没有。”
“小皇子和小公主是你的孩子,体质特殊,与我族人一样,天性不畏寒,若不是你从出生起便给他们下药,他们本不该畏惧这严冬的。”
“是啊,所以他们自幼体弱,比寻常人更易生病,这些都是我这个母亲带给他们的。”
“如果不这么做,圣女又该如何解释你这双冰凉的手呢?”
“三年了,我们的手再没温暖过。”
“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暖了。”
訾妃长舒口气:“这样也好,就让他们与寻常人无异吧,他们还小,体质将养些年,会好的。他们不必承担狻猊族人的使命,如此也好。”
“是啊。那太子那边,您想好怎么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