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施急问:“那又如何?”
周天一为其剖析道:“襄阳王既然已到日月山,正在兴修宫殿庙宇,得西夏高天之众万余,又抓了不少武林成名人物,想必跟昨日已然开幕的龙虎风云会有关!”
德施道:“中原武林,各怀心机,我实在搞不懂!中原与西夏之争,我自杞地处西南,管不得!但是襄阳王等若抓我女儿,我便定不饶他!”
周天一想起一事,突然神情大变:“徐良!方才混战之际,那诸葛成都手上是否抓了一名孩子?”
徐良急忙应道:“不错!那锦袍人便是为了从老烟枪而手中追回这孩子,才来的此地。”
周天一慌乱问道:“你可看清那孩子的长相?”
徐良仔细思索回忆,答道:“年龄与我相仿,脸儿不大,却是个圆脸,有些扁。眼睛嘛,有些细长,鼻子略显低直。夜色之中,瞧的不甚清楚。”
周天一所有所思,继而又摇头道:“我昨晚也只是扫过两眼,不暇细想。不过断无道理!那孩子断无可能至此!恐怕是我多虑!德施头领,若红文果真被掳往日月山,断难短时便可救回。若那孩子果真是他,那我唯有即刻前往支援河曲,并汇集所有人马,急攻黄河门晋西大巢鲤鱼堂!或可令被掳众人,多些生机!”
继而,周天一走近德施道:“德施头领,中原武林对九云庵红拂女剑评价甚高,尤其是云霄观普观主。而此次三教堂龙虎风云会上,普观主最为德高望重,极为可能会被推为武圣人。无论如何,他定会就会被掳之武林人士,更何况夏侯仁兄弟和红文姑娘乃其至亲至爱的子弟!我看您还是回三教堂,那里高人齐聚,或许便有解救之法。”
德施问道:“那孩子是何来路?”
周天一怅然道:“此事未明确之前,在下不敢妄语!”
德施显得有些沮丧,叹气道:“只得如此!”便率着勿阿罗等众,即刻离开了燕王寨。
而周天一却缓步走到大厅之中,踱步良久,找来纸笔,挥笔写下一封书信。
此时武亮将他心爱的白龙驹牵了过来,站在偌大的庭院中,目光如刀,等待掌门人的指令。
周天一又回到院中,道:“武师兄,你领三十人在此加固攻防,修葺大寨,新设几处了望,多制作些互为联络的烽火烟花等物。找到后山密道之后,严密封锁!我带采郎及二十名弟子,前往河曲,襄助钟麟兄弟!我计划今夜拿下河曲渡口之后,便进攻黄河门总坛鲤鱼堂!”
武元功激切问道:“黄河门有十三太保,五六千之众!钟麟兄弟带过来的君山寨之众,最多也只有六百之数!我等已然拿下河曲部和燕王寨,便可做铁枪门之基业,再徐图如何?若掌门人必要前往鲤鱼堂,我武天恭誓死追随!”他此刻已不愿再做武元功,而是想再做回武天恭!
周天一肃然道:“不可!武师兄按我嘱咐行事!若我与钟麟此行有失,还有此燕王寨可退守!责任重大,不可再议!如若我所猜不错,黄河门恐怕自身难保!黄河门在晋西南之各分坛,恐怕不久便要大兵压境!黄河门本起自陇西,逐步被夏下人驱逐,溯河而下,才到了晋北。自陈洪掌派,十余年来,便一直将总坛设在天风坪鲤鱼堂。”
周天一豪气陡盛,继而顿道:“他黄河门五六千众,在我看来不过是乌合之众!他等倚仗人多,去欺负小门小派,虽然绰绰有余!我与钟寨主联手,君山寨的弟兄,水战甚佳。我便以水战取胜!若我此番猜测有误,对诸葛成都所擒孩童身份判定错了,但为我铁枪门之中兴,即便冒点险,又有何妨?”
武元功再不多说,即刻领命去办。
而此刻周天一踱步道徐良跟前,一把将其抱起,亲自将徐良扶在白龙驹上,揽辔道:“小良子!我有一事相托,如果是真,则事关大宋国基。自去年李元昊退兵,宋夏两国相议罢兵。故此边民才逐渐休养生息。我若猜测是真,这可能宋夏再起连绵征战,百姓则将再次苦不堪言!”言毕,满眼赞许的望着徐良。
徐良一听是事关重大,登时便有做英雄的感觉,抄起腰间挂着的杞酱酒,装作大人样般饮了两口,豪气道:“我白五叔教诲我等子侄,言道为国为民,才是真侠义!周大帅,尽管说来!我小良子,定不负重托!”
周天一朗声一笑:“果然有三侠五义的风范!据悉,颜查散已然出任大同府尹。大同府目前已几乎被西夏侵占大半,大宋近年来大同之事,皆是在朔州府衙办理。按颜查散之作风,必然毫不耽搁,星夜兼程,最迟他后天便可抵达朔州。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二日之内,务必且只可交于颜查散亲自拆阅!万不可给第二人!不论你此行是否成功,不论我所猜测是否准确,那也是天意,也算是我为大宋子民无愧!”
此时东方既白,红轮欲出,晓风吹动周天一沧桑的鬓发。
徐良诺一声,打马扬鞭,出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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