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片刻后,轻轻地说道,心中略微有些无奈和叹息。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帕夫柳克老爷。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呵呵,年轻人,你肯定没有看到过维克托凶残的一面吧。”
帕夫柳克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与戏谑。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做什么了?”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帕夫柳克老爷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那杯由我父亲精心酿造的甜酒,轻抿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
“他啊,让他的手下们杀死了整整一个排的红军!那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死状惨不忍睹。不仅如此,他还丧心病狂地把他们的胳膊、腿全都砍断,让这些可怜人的躯体变得支离破碎。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放纵自己的猎犬们去撕咬那些已经死去的红军战士,以至于他们的尸体被啃得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
说到这里的时候,帕夫柳克老爷就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稀松平常一般,那张威严的脸庞之上竟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产生。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端起手中精致的酒杯,轻抿一口杯中的甜酒,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此时,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和震惊,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帕夫柳克老爷,脱口问道:
“那您为何不以如此严重的罪名处死他呢?”
话音刚落,那些残忍可怕的暴行瞬间就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一幅又一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不寒而栗。
然而,面对我的质问,帕夫柳克老爷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道:
“留着他自然有其用处,毕竟他可是帮我钓到了像马克西姆那么大的一条鱼啊!至于‘пocлeпepeпpaвыchecтnmocт’(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嘛,我恐怕还真做不来。更何况,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我朋友的儿子。”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闻声而起,快步走到门前,伸手轻轻将那扇沉重的庄园大门缓缓推开。门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其中一个男子头发枯黄,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而另一个女子则是蓬头垢面,面容憔悴不堪,仿佛已经许久未曾进食。从他们那饥肠辘辘的眼神以及抽动的鼻翼不难判断,想必正是因为嗅到了我们家中炖排骨所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才一路寻到此处。
“求求您,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那两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之人跪在地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我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他们,心里暗自思忖: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前来讨饭的人身份难辨,说不定就是白军派来的奸细。然而,当我看到他们那脏兮兮且瘦骨嶙峋、宛如麻杆一般的身躯时,心中的戒备竟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不放心地叮嘱道,然后转身走进屋子,打算去取一些食物给他们充饥。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待在里屋的独狼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突然猛地从里面窜到了院子当中。
“他们是奸细!”
独狼怒目圆睁,口中大声吼道。只见他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两人扑了过去,大有要当场将其斩杀之势。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起身躲避,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没跑几步便双双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人?”
帕夫柳克老爷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皱起眉头问道。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独狼,他感到十分陌生。
“他……算是我的朋友。”
我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同时心中也暗暗吃惊于独狼为何会如此笃定这两人就是奸细。
“那好,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暂且相信他一次。把这两个人先捆起来,带到屋里好好审问一番。”
帕夫柳克老爷沉默片刻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于是,我和独狼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两人五花大绑,并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独狼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那两个乞丐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绝不简单。他的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空气中寻找着某种特殊的气息。独狼的武功在远东城是出了名的,他的敏锐和力量,让他在多次暗杀和保卫战中都表现得如同战神一般。
“他们的身上,有血腥味。”
独狼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我心中一惊,再次打量起这两个乞丐。确实,他们的衣衫虽然破旧,但仔细看去,却隐约有些不自然的血迹。
帕夫柳克老爷闻言,眉头紧锁,他走到独狼身边,低声问道:
“你能确定?”
独狼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带他们进来。”
帕夫柳克老爷下令,转身回到了屋内。
我和独狼将那两个乞丐拖进了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独狼将他们扔在了地板上,然后退到了一旁,依然保持着警惕。
帕夫柳克老爷坐在桌边,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两个乞丐。他开口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