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那些官商夫人,就连谢怀则身后跟着的那些官员,都是满脸愕然。
众目睽睽之下,实在太赧然,卫婵并不想成为焦点,抽回手,没能动的了。
谢怀则上上下下打量卫婵,见她并未受伤,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鬓发稍有散乱,不仔细看都是看不出来的,仍旧没有放心。
“你是怎么照看的夫人,在程大人家内宅,都能叫夫人被惊吓到?”
“奴婢陪着夫人,本来好好的,可程大人的夫人带着这些人一来,那个司氏就认出我们夫人来,骂我们夫人冒充,说反了天了,夫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和善,不欲跟人争斗,总要顾忌您和程大人的面子,谁知,这个司氏便造夫人和那个司公子的谣。”翕砚哭的凄凄惨惨。
夫人们满脑子疑问,面面相觑,最是和善,不跟人争斗,这说的是卫婵?
刚才跟人针锋相对,对裴六的夫人阴阳怪气,牙尖嘴利的女子是谁?是鬼吗?
程大人终于喘过气来,与其说是活过来了,不如说是强撑着解释,他忙赔罪,拱手道歉:“大人,夫人,都是下官的错,内子管理不善,导致发生了误会,这是误会,误会,绝不是对夫人不敬。”
谢怀则嘴角状似淡淡一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胡说八道,自己掌嘴,程大人如此殷勤备至,一早便跟我保证好,会照顾好夫人,我也早就说过夫人生性羞涩,嘱托程大人家的娘子好生看顾一二,怎么会被欺负?定是你这婢子不上心,推脱责任,妄图推到程家夫人身上!”
翕砚急忙跪下:“主子,奴婢对天发誓,绝没说谎,若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些人欺辱夫人,甚至想打夫人,让夫人褪衣脱簪,污夫人的名声,还咒骂夫人。”
程大人急的满头大汗:“大人,谢大人,这是误会,真是误会,绝对无此事发生,我的夫人啊,你快跟大人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氏此时也慌了神,说话都结结巴巴:“我,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以为她冒认总督夫人的身份,怕真正的总督夫人不高兴,怕惹出事端,才仓促下了决定,而且也只是想赶她出去,没有欺辱她……”
程大人双眼一白,想死的心都有了,此时只要一口咬死是误会,谢罪揭过便是了,她这个一说,不是承认了就是欺辱了人家。
谢怀则却看都不看程大人一眼,神色严肃,把卫婵挡在身后,望着翕砚:“你细细说来,一句都不要落下。”
翕砚擦了擦眼泪,指着捂着脸的司氏:“就是她,她造谣夫人跟那个司公子有旧情,说我们夫人不安于室,水性杨花,还说小公子是野种!”
谢怀则阴郁的扫视一周,就连身后云城的官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魏娘子寡居带着的那个孩子,居然是尊贵的谢家小公子,未来的安国公府小世子吗?
说人家是野种?哪个当爹的听了不暴怒打人,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司氏捂着血呼啦啦的脸,惊呆在地。
“那个女人,说我们夫人攀高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赚到这么多家产,分明管不住自家相公,却责怪我们夫人,一直在帮腔。”
裴六公子的夫人满脸惊惧,被翕砚一指,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个姓司的,骂我们夫人是小娼妇,要脱我们夫人的衣裳,此处虽处于内宅,可来来往往也有外男,当真被她们得逞,扒了衣裳,夫人以后,要如何做人啊!”
“还有那个方氏,据说是中转司员外郎的妻子,就是她出的主意,要我们夫人跪下,褪衣脱簪请罪。”
翕砚哭的泪流满面:“主子,不是奴婢护主不力,这些人都在看笑话,污我们夫人的身份,若非林大哥暗中护卫,夫人今日当真被羞辱,奴婢便是死都没办法谢罪了。”
谢怀则长吁一声,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紧紧将卫婵揽在怀里:“夫人,你受罪了,都是为夫的错,没有护好你。”
众人仍旧一阵懵,看着跪在地上,脸被砸出一个血洞的司氏,又看了看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丝都没掉的卫婵,一时竟不知是谁遭了大罪。
都在犹豫惊惧之间,方氏得到自家夫君的眼神,咬了咬牙,忽然跪了下来:“总督夫人,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认出您,妾身有罪,望您大人大量,宽宥妾身一回,都怪先前,有个姓孟的女子,自称总督夫人,也的确住在大人的下塌处,我们才认错,以为您是冒充的,若知您身份,妾身们怎会唐突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