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母亲只是淡淡一笑,她冲进厨房,那里只剩下一层带着血的皮毛。
夏薇蹲在地上疯狂地干呕。
这样的日子一直熬到她成年,二十二岁的夏薇仍旧摆脱不了母亲的纠缠,她像一个梦魇一样,将夏薇困在其中。
直到忍受不了的夏薇,选择割伤了自已的手。
母亲表现得非常焦急,赶忙送她去了医院。她很少在母亲脸上看见担心的神情,可她知道,母亲担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还能不能弹琴。
替她处理伤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
他告诉夏薇,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弹琴。
夏薇却恳求医生,她不想再弹琴了,不想再当母亲的“情感寄托”,她当着医生的面企图将手彻底毁掉。
年轻的医生心软了。
他告诉夏薇的母亲,伤口碰到了神经,以后需要避免高强度地练习,弹琴可以是爱好。
这是夏薇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
也是因为这个谎言,她害了一条人命。
她没有想到母亲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更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提着刀来到医院。
母亲怀疑是医生要害夏薇不能弹琴,怀疑医生想要毁了她的人生。
夏薇赶到时,伤者已经被送到了急救室,满地都是血。
母亲没有进监狱,她被确诊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还有非常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这期间夏薇一直尝试联系受害者家属,可对方拒绝了任何赔偿。
这一年她过得浑浑噩噩。
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让她短暂地忘记这一切。
二十四岁生日,她提着同事送的小蛋糕回到出租屋。正要熄灭蜡烛的时候,她看到了母亲的脸。
不是幻觉。
母亲竟然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
后面的场面太过混乱,看不清,她感觉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会是谁呢?没有力气想了……
她只看见自已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一曲终了。
另一个夏薇用打火机点燃了钢琴,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火焰包裹着钢琴,琴键在烈火中扭曲变形,燃烧产生的黑烟滚滚上升,与火红的火焰相互交织。
……
夏薇感觉自已的身体浮在空中。
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扛了起来,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是……一只木偶?
木偶将她扛回摩天轮的座舱。
之后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了,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列车里。
夏薇来不及检查自已的伤口,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瞬间让她红了眼眶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喊出了那两个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