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愣了好几秒钟,最终是孟澜海先反应过来。
“救人!”
秋日的风有些冷,周思卿往前走了大概十几米,就看到那座断裂的桥梁。
距离桥面几十米之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只往下看一眼,就吓得周思卿双腿发软。
“龚彬,你马上把咱们的车子横在路中间,以防其他车辆速度过快再坠落下去!”
孟澜海临危不惧,很快就开始部署工作。
“老周,老岳,你俩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寻找那个货车的踪迹,看看还有没有营救的希望。”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身为军人的他们也不会放弃每一个百姓。
周思卿则被安排了一份挥舞棋子的工作。
龚彬的车子后备箱正好有之前参加活动的彩旗,她找来一根树枝挂起来,开始奋力挥舞。
很快,有车子看到了挥舞的棋子与横在路中间的车子,迅速减缓车速停下……
这边,周君堂和岳青民发现了货车的踪迹。
那辆货车没有坠入水中,而是沿着陡坡滚落,最终被石头卡在了半山腰。
“我车子里有铁锹和绳子!”
刚赶过来的龚彬喊道,转身去后备箱拿来一捆绳子。
又有其他几辆车的车主赶来一起帮忙救人。
孟澜海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很快,他们就制定出营救方案。
由两个人拴着绳子下去救人,其他人则负责拉绳子……
在由谁下去的问题上,一群男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肯定得我下去啊,我是主人,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哪能让你们去冒险?”
龚彬嗷嗷叫唤,当即就扯着绳子往自己腰间系。
“你急什么?你孩子才上高中,要是出了事,你老婆孩子由谁照顾?你给我滚一边去!”
岳青民推开了龚彬,抢过了他手里的绳子。
“我当年在东北打过仗,这里的地形我很熟悉,我来吧!”
孟澜海也站了出来。
一旁的周君堂没吭声,只是拿起另外一捆绳默默绑好,然后招呼几个一起救人的群众帮忙拉绳子。
“哎,老周你这……”
等几人反应过来,周君堂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角度下桥了……
“我来!”
岳青民一把抢过绳子,不由分说系在自己腰间也下桥救人。
二人很是艰难下到底部,只见大货车已经变形,而透过玻璃破碎的车窗,周君堂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司机。
司机意识还算清醒,看到有人过来,他艰难发出求救声。
“老乡你别乱动,只要你肯配合,我们肯定能救你!”
周君堂一边安抚着司机,一边拿着手中的工具开始破窗。
岳青民以前是汽车兵出身,在拆卸车辆这方面很是熟稔,很快,车门被拆了下来。
司机被死死卡在了座位与方向盘之间无法动弹,鲜血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条小溪,潺潺流入了水中,水面也被染成了红色……
“我不想死!我孩子才上小学,我父母都有病,要是我死了,我老婆一个人撑不起这个家庭啊!”
司机面临生死一线的艰难境地,心中却还是牵挂着家庭。
他不怕死,他怕自己死了之后无人抚养幼儿,无人赡养老人,无人替孱弱的妻子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