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宴眉头一跳,反应过来已经掀开了窗口的帘帐。
果然见纳兰榭骑在马上优哉游哉的在外面晃荡。
商宴刚跟流光打闹了一番,而今衣襟散乱,面色微红,几缕碎发贴在脸上,蓦然望去……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纳兰榭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忽而凑近商宴,低声道,“陛下,你的伤势还没好,在某方面……可得注意节制啊……”
瞧着纳兰榭挤眉弄眼的样子,商宴突然反应过来,一股血液直冲向头顶,“纳兰榭!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陛下此言差矣,”
纳兰榭笑的开怀,“臣也是为陛下的龙体着想啊!”
纳兰榭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更是绝色倾城,商宴有一瞬被晃花了眼。
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商宴心里诽腹,随手抄起一本古籍向他砸去,“滚!”
纳兰榭轻巧的避过一击,接过古籍哗哗翻了两页,“乐府诗集?陛下怎么知道臣正想找这本书?那就借臣看几天吧……”
说着,纳兰榭朗声笑着打马而去,还不忘回头以手作环吹了个口哨,引得女眷们纷纷掀帐来看,端的是少年意气风流,羞红了一张张粉面。
真是风流成性贯了,龙骧将军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商宴愤愤的摔上帘帐,回头只见流光摸着下巴的为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在想什么?”
刚刚骂了纳兰一顿嗓子有些哑,商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满意的砸砸嘴,“初春刚采的贡茶,你尝尝?”
流光摆摆手,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道,“这纳兰公子怎么老是喜欢缠着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隐疾?”,商宴一脸迷茫。
流光贼贼的笑着,一字一顿的低声道,“好、男、色……”
商宴微怔,随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流光躲闪不及,被喷了满脸。
商宴手忙脚乱的替流光擦着脸,一边笑的快岔了气,“流光啊流光……你是不是傻?什么好男色……哈哈哈……”
“商商!这种面料的裙裳我只有两件了啊!”
流光心痛的擦着袍子上的水渍,苦闷的皱起眉头,“我不管,你要赔的!”
“好好好,朕赔给你……”商宴安抚道,却还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流光赌气似的转过身去,眼底却有锐芒一闪而过。
纳兰榭,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好啦,过几天回纥的使者就要到奉安了,届时他们进贡的毛皮锦帛随你挑选好不好?”
商宴轻笑,自顾自的收捡着散落一地的古籍书本,似是丝毫没把流光刚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忽而轿撵一顿,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商宴没有防备,险些摔倒,流光及时伸出手扶住她。
“小心点。”
“怎么回事?”,商宴掀开帘帐,侍卫面露难色的叩首,“回陛下,是衍亲王……”
商衍下了马,大踏步行至撵前,行礼道,“陛下,皇弟已有多日未见母亲,而今车马队刚好路过念慈庵,皇弟想请旨离队去看望母亲。望陛下恩准。”
贤妃?
商宴抬头望去,葱茏的山林顶端隐隐可见庙宇庵堂的一角青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