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冷声吩咐,毫不留情,“若是下次再如此眼瞎,不正己身,他这个广安伯世子,也不必做了。”
广安伯世子季成远跪在养心殿门外的冰冷地砖上,听完圣上的旨意,脸色沉沉,心绪难平,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两下,压住心底翻滚的情绪,俯首而拜:“臣领旨。”
很快,有御前太监上来带走他,行刑。
十杖不多,几杖下来,季成远依旧白了脸,额头冷汗密密麻麻。
他咬牙忍着没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眼底幽色沉沉,忽然,一双绣着龙纹金线的鞋面闯入眼帘。
“……陛下。”
谢昭让人将他扶起来,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冷淡得喜怒不明,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后,他才道:“季爱卿年纪轻轻地踏入朝堂,也做了不少有功社稷百姓的事,可不要一时糊涂,把自己的路走歪了,连带着把广安伯府都拖进水沟淹死了。”
后臀火辣辣的刺痛,季成远垂首盯着面前人衣摆上的龙纹,沙哑着嗓子应下:“臣知错,臣多谢陛下提点。”
他这个样子,是走不了,谢昭让人为他抬来一顶小轿,派了两个御前太监,送他回去。
谢昭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扳指。
广安伯府的人看到受伤的季成远,吓了一大跳,一大家子都过来看望。
送季成远回来的御前太监,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变了面色。
广安伯尤甚,当即虎目含泪跪下,“是臣教子不善,以至于这孽子犯下这等大错,臣无颜面对陛下啊!”
御前太监赶紧把他给扶起来,安抚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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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御前的人,广安伯的脸顿时一沉,目光极为复杂的看了眼沉默的季成远:“等伤好之后,你便去跪祠堂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府半步。”
屋子里其他人没有一个敢出声劝阻。
毕竟,皇帝都罚了刑,伯府要是表出态度,谁知道会不会惹皇帝不喜,让伯府步上之前那些宗室的后尘。
不过,季家的人也不是很明白,季成远是家中长子,才貌双全,他要是喜好美人,家里人又不是不会给他安排,怎么就非得去花楼。
广安伯府的消息,很快送到了谢昭耳朵里,他反应淡淡。
“找人盯紧了季成远。”
小有子应是。
黄昏时,谢昭用完晚膳,卫软软那边递来消息,说她要见他。
谢昭头也不抬道:“不见,朕不是让人把她赶紧送回去嘛。”
于是,卫软软没有见到谢昭,一个眨眼,就被人打包塞上了马车,连夜送出了城。
卫软软坐在马车里,眼睛红的像是兔子一样,贝齿轻咬着花瓣一样的唇,可怜的紧。
大周皇帝太可恶了,成远什么都没做,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地打他板子,太可恶了!
幸亏她逃过了一劫,没有嫁给他。
卫软软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滚落的泪水,撩开车窗帘,回首望了望已经看不见的大周京都,眼底一片忧伤。
她再也见不到那日在二公主府上出现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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