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好些?”洛清在卿言床边坐下为她请脉,众人皆相熟,没那么多礼数,倒也显得不矫情。
“洛公子不愧是仙医首徒,果然是药到病除。”卿言语中带谢,夸奖起来自然也不吝啬。
“公主过誉了,”洛清微微赧然,“日前公主的身体有损,还需好好调养才能彻底康复。”
“不过是有些思虑伤神,睡一觉便好。”卿言轻松一笑。
“公主切不可大意,”洛清正色道,“忧思过重,气机郁结,暗耗心血,气血生化无源,心脾两虚,而脾不运化水谷,则水谷不能上寄予心,心又主神明……”
“心主神明,”卿言打断他,哈哈一笑,“洛公子莫不是怕我得抑郁症?”
“抑郁症?”三人皆望着卿言。
卿言忽觉失言,插科打诨道:“呵呵,就是忧思之症。”
卿言继续打哈哈:“忧思之症嘛,只要秋戎无事,自然不药而愈,只不过……”
卿言看了众人一眼,脸上微赧,想想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在乎了:“洛公子的药丸倒是有奇效,若是方便,能否再给我几颗,好让我过了这几日。”
这种红色的药丸,比起前一世的芬必得效果好太多了,卿言还思忖着是不是可以向洛清讨个处方,留着以后或许有用。
“这倒无妨,公主随时可着人去取,只是……”洛清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男子,很明显是让他们回避。
两人似乎故意装作看不懂,杵在那里就是一动不动。卿言也看出来,想必是洛清有些与女儿家的话要嘱咐她,怕她脸皮薄,才支开这两个男人。
看来她不开口,这两人是不会自觉了。
“你们两个先出去。”
“言儿……”
“小言儿……”
“女儿家的病,你们两个大男人听什么听,快出去。”卿言瞪了他们一人一眼。
“他也是男人。”蓝臻撅着嘴显得委屈又不服气。
“他是大夫,不是男人!”卿言怒了。
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卿言,卿言一愣,惊觉自己说错,赶紧闭嘴。
蓝臻和云轩极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洛公子可是有话要说?”卿言洗耳恭听。
洛清点了点头,思忖了一瞬才开口:“接下来在下要说的事,还望公主原谅。”
言毕,洛清站起身来施了深深一礼:“洛清替昭王殿下向公主赔罪。”
“蓝臻?这是为何?”卿言不解。
“此事虽是蓝臻所为,在下亦有不可推卸之责,若是我早些察觉,也不至于让鬼医害了公主。”
蓝臻、鬼医、洛清,卿言越发疑惑,却也未发问,等着洛清的下文。
洛清将假孕药一事原原本本说予卿言,特别是如何治疗一案,说得尤其清楚,就连可能需要承受的治疗之殇,也详详细细说了个透。
卿言听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听到洗髓药时,恨不得把蓝臻剥皮抽筋。
“事已至此,还望公主不要怪罪蓝臻,现下最重要的是为公主拔毒。”
洛清言辞恳切,说得也十分在理,卿言冷静下来亦分的清轻重缓急。
“那便有劳洛公子了。”卿言点头示礼。
这件事说开了,完全是蓝臻一手造成的,与洛清并无关系,仙医济世为怀,派首徒来医治,已是仁义之举,只是……
“我还有一事不明,望洛公子解惑。”
“公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