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喜恶分明,非常容易受身边人影响。
赵三郎时常在他耳边说赵白鱼的坏话,还没有分辨善恶能力的霍昭汶信了赵三郎说赵白鱼是害赵钰铮生病的罪魁祸首,冷着脸抱走白猫。
看在那张漂亮的脸蛋的份上,霍昭汶到底没责怪赵白鱼的不敬之罪。
那是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
六皇子回神,已然身处营帐中,正擦拭着红缨1枪枪1头,忽然反手将枪1头甩出去,正中箭靶红心。
“霍惊堂和赵白鱼……倒是没想到这两人能走在一起,还是夫妻的关系。”六皇子笑了声:“真是世事难料。”
比起赵白鱼,他更好奇霍惊堂在此次淮南大案里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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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的信件令郑楚之起死回生,“没想到我还有和东宫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是说服安怀德瞒下淮南屯兵一事,却不知他会不会答应和我们同舟共济。”
幕僚:“不如修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送到扬州靖王的手里?赈灾银一事瞒不住,靖王手里的西北军必然要收回,便是陛下不在乎,东宫和老国公也觊觎着,但是瞒下屯兵一事,咱们可以保证対靖王在扬州养的兵睁只眼闭只眼……靖王他至少还能有东山再起的筹码,不信他不动心。”
郑楚之思虑过后赞同:“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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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五皇子脸色阴沉:“二哥,咱们真要把西北军拱手相让?那可是骁勇善战的西北军!比咱们花大量银子偷偷摸摸在淮南养的兵强不知多少……那还不是咱们的兵,可眼下八叔手里那支西北军真真的,能牢牢握在手里,就让出去了?让给六弟?”
太子:“那是我想不让就能不让的吗?不给好处,郑国公肯倾囊相助?不仅是八叔手里的西北军,孤还得请母后到太后那里说一声,调遣六弟回京。”
五皇子急了,“叫六弟回来不是让他跟我们光明正大地抢?”
太子:“他在定州多年,什么部署、路数,我们都不知道,还不如调回京都,就近观察。何况我们的势力在京都盘根错节,掣肘六弟不是轻而易举?再者,八叔手里的西北军不是我们说让就让得了的,那是父皇嘴边的肉。说是让,不过是不把人安插1进去,可我没记错,陕西省安抚使明年春结束任期,孤有意调京兆府府尹蔡仲升担任安抚使。”
一省安抚使有调兵遣将之权,更有监察掣肘西北军的权利,陕西省京兆府府尹显然是太子门党。
五皇子拊掌:“瞧我一慌起来怎么就忘了蔡仲升?如果把蔡仲升提为陕西省安抚使,六弟在西北军那里恐怕讨不了多少好处。”
太子:“否则孤为何让出八叔的西北军?孤有那么蠢,自毁长城?”
五皇子笑哈哈:“是弟弟我蠢,二哥英明神武,策无遗算!”他转而说道:“如此一来,只需要解决安怀德的口供便可。”
太子:“交给郑楚之,你莫插手。吃了那么多好处,郑国公府的人总该出力做事。”
五皇子心情大好:“自然。接下来,我坐着看好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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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郡王府。
海东青在郡王府上空盘桓良久才俯冲而下,带来扬州的最新消息。
霍惊堂展信看完,付之一炬。
赵白鱼抱着卷宗进屋,瞥见香炉里的纸灰便问:“我在外面就看见海东青在院子上空盘桓,是扬州那边的消息?”
“嗯。”霍惊堂端起茶杯喝了口润润喉。
赵白鱼:“没押送靖王入京的打算?”
霍惊堂:“之前不到时候,现在可以了。”
赵白鱼放下卷宗,坐在霍惊堂対面:“为什么?是郑楚之想到解局的办法了?”
“算是。”霍惊堂不欲多谈,抓着赵白鱼的手帮他捏手指骨:“抚谕使的担子放下了,还打算回去担任京都府少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