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一声喊,善舞探头,却见江弃寒在底下。
善舞淡笑,“江郎中有何事指教。”
江弃寒只听见善舞的声音,却看不到她人,打量四周,终于找了根最牢固的柱子,试着往上爬。如今两人在三层高楼,一个不慎摔下去也得重伤。
善舞听到动静,临危急拉了江弃寒一把,终于将他拉到屋顶上来。
江弃寒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善舞姑娘,此地过于危险,下次还是别来了。”
善舞并未领情,“江郎中找我有事?”
江弃寒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还跟善舞有过误会,可这一路下来,包括今日白天,全都少不了善舞的得力。他书读得多,自小就懂得“论迹不论心”的道理,可是真做起来,却时常眼盲。
江弃寒不敢看高,小心在善舞旁边坐下道:“不知善舞姑娘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朋友?”善舞转头,看着江弃寒眸中的通透和坦荡,收回眸,“随你。”
“那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善舞姑娘可愿意听我一件心事?”
“……”善舞再看他,“既是心事,还是少往外说的好。”
“不多,这是我第一次说。其实是这样的……”
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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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回来,领了命要监督天心阁,定期要汇报天心阁的动向,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妥,不知要如何处理,更不知该不该告诉阁主。”
“……江郎中觉得自己背叛了天心阁?”
“虽说是朝廷授命,但你们和阁主都信任我,我着实不该。”
“敢问江郎中,你监督天心阁,可是出于保护天心阁?”
“本意如此,但未能如愿。”
“你可有写对天心阁不利之事?”
“自然没有。”
“那便是了。”善舞笑容有些落寞凉意,虽然眸中尽是人间灯火,“阁主他们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自会知道江郎中的难处,坦诚相告便可。”
江弃寒也同意善舞的说法,“善舞姑娘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将心事也说出来?”
善舞一直心事重重,又时常带伤回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善舞自嘲道:“江郎中的为人得人信任,我却未必。”
“善舞姑娘……”
江弃寒话未说完,忽然善舞将手边的酒壶当空掷了出去,虚空中出现一把刀将酒壶劈碎,冷冽杀气腾腾的声音随即响起。
“摘星楼杀手七丈红,原来是你!竟敢躲在天心阁,好大的胆子!”
杀千户一脚踏碎黑瓦,双刀齐齐朝善舞砍过去。
善舞一把将江弃寒扔出去,而后持刀对抗杀千户。
江弃寒摔到楼下,大惊,“杀将军,有话好说,善舞姑娘是天心阁的人!一切等大人回来再做定夺!”
“天心阁一再藏匿凶犯,本将军今日若是再饶,朝廷律法何在!”
杀千户说罢,双龙出击,顿时瓦砾尽数飞起如龙卷风一般将善舞围在其中。善舞重伤未愈,根本不是杀千户的对手,眨眼便被打掉兵刃,被杀千户用铁链绳索绑了起来。
杀千户冷冷对江弃寒道:“告诉上官玉,人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