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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军火贸易（第2页）

所以皇帝陛下看到穿着顶戴花翎的清国官员的时候，很自觉地使出了自己练习许久却依旧带了点德意志大碴子味儿的中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听着德国皇帝引用了《论语》中的章节，负责此次购舰事务的丁汝昌和刘步蟾都有些傻眼。

倒不是听不懂，洋鬼子带点口音的中文又不是没听过，威廉二世的中文在丁刘二人听来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是丁汝昌和刘步蟾都有点不太明白德国皇帝是什么意思。

丁汝昌曾经觐见过维多利亚女王，刘步蟾则曾在英国皇家海军学习，洋鬼子的套路不说全都精通，但也早已见怪不该。

可这次，两位大人是真没见过。

尴尬地沉默一会儿后，丁汝昌才操起一口安徽味儿的官话来拍威廉皇帝的马屁：“陛下，您的中文真不错！”

“当然！”威廉二世得意地笑道，“因为朕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语言天才！”

瞧瞧！连朕字都会用了，这德意志皇帝可真不一般。

本来这应该是一场足以记入历史书的接见，威廉皇帝为此连记者都准备了不少，说不定哪张就选进后世东方大国的教科书了。

“陛下，您认为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我大清国最适合哪一款战舰呢？”

直到刘步蟾想起来他曾经听说德国皇上喜欢海军，本打算在海军上也拍一拍威廉皇帝的马屁，可如今这个威廉二世懂个屁的海军，这马屁也就拍到了马蹄子上。

历史上的威廉二世可谓相当热爱海军，除了现实政治的需要以外，可能也和他喜欢北海大游艇的海军情怀有关。

1894年，深受海军新学派思潮影响的威老二自学成才地在一张电报之上绘制了一份战舰的设计草图，尽管他的设计稿被德国舰船设计师指责一下水就会立刻沉入海底，如同一只铅铸的鸭子。

可从技术上威廉二世的设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同时期的美国人和英国人都建造过差不多水准的战舰。

更何况对于一个左手有些残疾，也并非工程设计毕业的外行皇帝来说勾勒出一封像模像样的战舰设计草稿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假如刘步蟾的问题是问原装的威廉二世，那估计也难不倒原版威廉，可问题是穿越者威廉二世懂个屁的海军。

刘步蟾的问题一问，威廉皇帝就知道坏事儿了，他哪儿知道大清国需要什么战舰？就大清的尿性，给再多的战舰也能在港口里全军覆没，最后还是便宜了日本人。

正面回答是不行的，万一回答错了，天知道后世那些自媒体会怎么编排伟大的威廉皇帝。可不回答也不行，那帮历史发明家同样会给皇帝陛下泼脏水。

沉吟一会儿后，威廉二世说道：“朕认为对贵国来说，不应该讨论单一的战舰是否适合贵国，贵国应该建立起一整套相应的国防体系。”

“国防体系？”刘丁二人沉默了一小会儿，这倒是个新鲜词儿。

不过威廉皇帝也没有给这帮大清国官僚继续深入找茬的机会，赶紧合个影拍完照，安安稳稳地让威廉皇帝装完这个逼才是正事儿。

等到威廉二世高高兴兴从伏尔铿造船厂离开，丁汝昌和刘步蟾等大清要员们才正式开始和德意志海军部的高官们开始讨论出售军舰的问题。

根据丁刘的后台老板——李鸿章李大人的精神指示，新采购的军舰应当比定、镇二舰更大，更先进也更威武。

老佛爷的银子可不好拿，李鸿章借着洋人打了朝廷的脸，可也让定远、镇远的虎皮被戳穿，朝廷中枢上下都知道定、镇二舰已经落伍。如果搞不到比定远、镇远更好的军舰，那老佛爷雷霆震怒下来，就算是李大人也不好受。

德国海军方面对大清国的订单自然是十分期待的，由于威廉二世的摆烂与不干涉，原本应当在俾斯麦倒台后迎来飞速发展的德意志海军也就落了空。

威廉二世可没兴趣搞什么海军竞赛，大规模发展海军注定会刺激到英国人的神经，威廉二世不想和英国搞对抗，德意志帝国的财政也不支持海军竞赛。

虽说海军预算不至于到俾斯麦时代完全无视的可怜地步，帝国政府打发过来的那仨瓜俩枣也还是让大家伙有点心寒。

如今，清国人继续找德意志买军舰，那海军和造船厂的诸位可就来劲了。

历史上，大清国的订单有力促进了德国造舰技术的发展，大清国在伏尔铿造船厂订造的来远号巡洋舰是德国造舰史上设计制造的第一艘装甲巡洋舰。

如果没有大清国这个财神爷，德国造船业要在海军发展上饶多少弯路，吃多少暗亏那可真不好说。（虽然本来就走了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