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阮炘荑先是将买来的零食整理进抽屉里,然后端着杯子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慢悠悠晃回来时,眼角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那间紧闭着的办公室门上。
这会快到一点,聊天的同事少了很多,不少人已经拿出抱枕准备趴在桌子上睡午觉了。
嘴里的糖也在这个时候化了个干净,唇齿间残留下来的甜味有些浓,弄得喉咙微微发涩。
阮炘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勉强将喉间的干涩压了点下去,如果她的直觉没有出错的话,温惜寒现在应该没在办公室里。
没让打包饭,也没有去食堂吃,所以她是约了什么人一起吃午饭吗?
默默将杯里的水喝完,阮炘荑放轻动静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咖啡,折返回茶水间泡了杯蓝山。
茶水间的落地窗旁摆了张单人沙发,怕打扰到其他同事,阮炘荑索性将窗帘全部拉开,端着杯子坐了过去。
窗边的视野很好,也分外敞亮,阮炘荑翘着腿,敛眉轻轻搅动着还在不断往上冒热气的蓝山。
热雾升腾,模糊了阮炘荑的视线,她耐心地将面前的热气吹开,就着杯口小心抿了一口,除却烫,就是熟悉的酸和苦,以及韵长的回甘,独特又回味无穷。
是咖啡,亦或者是某个人。
阮炘荑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默默品着手里的咖啡,不知不觉间,手里的咖啡也慢慢见了底。
她勾着身子将杯子放到茶几上,正准备看眼时间,茶水间突然响起的接水声瞬间就让她警觉起来。
一改前一秒悠闲懒散的坐姿,阮炘荑将翘着的腿放下,腰身微直,淡着神色看向那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温惜寒。
大概是没想到那个窝在沙发上背影慵懒又孤寂、带点低气压的人会是阮炘荑,所以当正主转过身来的时候,温惜寒愣了一下,就快速撤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还在接水的茶杯上。
杯里的金银花在沸水的作用下一点点舒展开瓣叶,温惜寒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飘远。
这个样子的软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落寞又心事重重,在温惜寒的认知里,这两个词是永远不会用来形容阮炘荑的,可偏偏,她在今天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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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温惜寒想起了很久之前戚璟宁对她那位好友的评价。
“她嘛,也就比我小七岁左右,看着倒是挺漂亮无害的,第一印象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温婉又亲和,非常的讨人喜欢,只要是她想,和谁都能聊得来。但我总感觉这孩子是叛逆期迟来,或者说是压抑、装乖太久了,让那放荡不羁的灵魂得不到完美释放。”
她当时回得是:“你又知道别人有放荡不羁的灵魂了?”
戚璟宁轻笑着回道:“她现在是我酒吧的合伙人,店里好几个招牌都是她调出来的。不是我吹,我招的那几个调酒师还真不一定能赶上她。”
“反正这小孩没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只能说那个能让她释放出来契机还没有到,不然她绝对够——放荡不羁。”
温惜寒不置可否,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她当时以为戚璟宁说得是别人,可谁知道那个别人会是……阮炘荑。
十多年过去,她们都变了太多,和过去面无全非。
而她还被困在以前的记忆里。
在茶杯有八分满的时候,温惜寒关掉了沸水。
阮炘荑一瞬不顺地看着她,眸光很克制,也不开口说话。
缓缓呼出口气,终是温惜寒败下阵来,宛若平常地问道:“不去休息?”
“在想事情。”阮炘荑腰身微微后仰,语气听着倒是挺正经的。
温惜寒没接话了,盖上杯盖,转身准备出去。
“等等。”阮炘荑叫住她,“你就不好奇我在想什么事情吗?”
“不好奇。”温惜寒没戴那副无框眼睛,没了镜片的遮掩,潋滟勾人的桃花眼一览无余,也让她眉眼间恰到好处的多了几分柔情。
但阮炘荑看得很分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清冷平淡,眼中没有一丝起伏。
“嗯?”阮炘荑从包里摸出两颗草莓味的软糖递到温惜寒面前,自顾自地说道,“我在想你。”
阮炘荑看着温惜寒,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变化,很认真地继续说着:“我喜欢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温惜寒摇头,拒绝了阮炘荑递来的糖,同时也无声地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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