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突然发难,从我手里抢走兵权,到底是要干什么?”马大成的声音低了下去,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女人,挥挥手,让她们离开。“你,你不是想带着阳关守军南下,去淌这趟浑水吧?儿子,我给你说,万万不要犯这个糊涂啊。在阳关,我们是一条龙,离开了阳关,我们啥都不是!”
“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马亮笑道:“爹,别把儿子当成过去那个恁事不懂的小娃娃。我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爹,朝廷不行了,可您还一门心思地给朝廷当这个看门狗,这是不成的,我们也得为将来考虑!”
“你要投靠令狐野?”马大成勃然色变,霍地站了起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马亮哭笑不得的一伸手,将自家老父亲摁得坐了下来:“怎么可能?令狐野那老小子也蹦哒不了多久了,我会跟着这只秋后的蚂蚱作死?”
“什么意思?”马大成疑惑地问道。
“这我不能说!”马亮一摊手:“军事秘密。”
马大成伸手猛挠脑袋,“你,你到底和萧长车李大锤他们一起干了些什么?”
“爹,今天我们父子便好好交交心吧!”马亮道:“说起来这些年我们父子,当真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了,您呢,总是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事都想替我安排好,什么大事也不与我商量!”
“你与我商量?”马大成哼道:“一言不合,便将我放倒!”
“爹,令狐野与北元勾结,要放弃关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马亮道:“令狐知书的找来了,不过到了阳关,才发现阳关已经落到我的手上,所以便找上了我。”
“想让我开关放他过关,那是做梦,固若金汤的阳关,便是他们的葬身之所!”马大成冷哼道。
“我卖了一百万两!”马亮道:“先钱后货,给我一百万,我开放阳关,让他们过去。”
“什么?”马大成第二次跳了起来:“马亮,你这个逆贼,你是要气死我吗?”
马亮平心静气地瞅着他爹,道:“爹,现在河东河西乱成一团,何足道刚刚离开,本地起义军便蜂勇而起,人脑袋都打成了狗脑袋,何足道难以琢磨,忽东忽西,整个南方稍有实力的人,都纷纷起兵自保,朝廷的政令,已经出不了长安啦,这个时候,多一个令狐野和少一个令狐野,您觉得关系大吗?”
“可放了令狐野进关,那谁来对付元人?”马大成厉声道:“令狐野总不至于投降元人吧?”
“抵挡元人,还有安西都护府的萧长车,李大锤,还有我们马家父子。”马亮也站了起来,厉声道:“与其留下一个心怀叵测的令狐野随时有可能背刺我们,不如拿到足够的好处让他们离开,而剩下的我们,则可以全心全意地一力对付元人。一个有可能背刺我们的友军,还不如我们孤军奋战!”
“这是李大锤跟你说的?”马大成道。
“是!”马亮点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
“那是十万大军呐,整个大秦最精锐的军队!没了这十万大军,就凭安西,拿什么抵挡元人?”
马亮哼了一声:“我看令狐野也不见得就能带走十万大军!”
“你这是干什么意思?”
“十万关外精锐,可不见得都是他令狐野的铁杆,以前大家没得选择,只能跟着令狐野,可现在不是有了安西都护府,有了萧长车和李大锤吗?”
“你是说,已经有安东都护府的将领,与你们达成了秘密协定?”
“我不知道!”马亮矢口否认!
“你这个小兔崽子,连我也瞒!”马大成怒道。
“我真不知道!”马亮辩解道:“而且父亲,北元那边现在也是一团糟,英卓要死了,几个儿子争位子,明争暗斗,北元的局势同样岌岌可危,护不好就会爆发内战,而且李大锤一直在竭力推动这件事情,一旦功成,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好多了。真要令狐野还在这里,就让这小子摘了桃子去了,那我们辛辛苦苦为谁忙?”
“你与李大锤他们勾结在一起多久了?”马大成有气无力地问道。
“七八年了!”马亮道:“我还跟着李大锤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马匪呢!”
马大成指着马亮,手指头一颠一颠地好一会儿,却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关着我?”他看出来了,指望儿子放了自己出来重掌兵权,是不大可能了。
“自然不是!”马亮陪笑着道:“我准备把您和娘还有几位小娘都送到泰安城去,房子都准备好了,李大锤的那幢大宅子,我不是跟您讲过吗?多大多舒服啊,您就跟娘她们去泰安城享福,那里啥没有?没事儿了还能跟先天高手周老城主探讨一下武道修为,您卡在八品巅峰这都多少年了毫无寸进,这一次闲下来了,正好研究一下是个什么问题。”
马大成大怒:“你这是换个地方软禁我!”
“泰安城真是好地方啊,您是没去过,去了就晓得了!”马亮看着马大成又操起了桌上的茶壶,立即站起来往外退去:“爹,这茶壶是珍品,一把茶壶四个杯子,价值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