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车恍然大悟:“如此计划精密,这么说来,这一次何足道在劫难逃了?朝廷当真如你们所说,掌握了河东,那天下格局,就又要将一变了。”
李大锤转头看着地图:“那就要看何足道有没有本事逃过这一劫了!如果他够机敏,能够跳出这个圈套的话……。”
“那么河东河西便将大乱。”茅大贤道:“何足道的军事能力相当强悍,其在南方与楚军打了这么多年,军事经验,只怕不是朝廷那些在安逸窝里享了数十年福的将领能比的,一旦被何足道窥破这个计划,只怕朝廷苦心孤诣隐藏的这支军队,偷鸡不着反而会蚀把米啊!”
钱甲点了点头。
“大锤,你希望何足道生还是死?”萧长车突然问道。
李大锤摊了摊手,摇头道:“他生也好,死也好,我们暂时也没有能力干预,唯一能做的,便只是旁观。”
“可是他的生死,一定会对天下局势有着足够的影响!”茅大贤道:“如果朝廷拿下了河东,进而便可以掌控河西,这两地安,则长安便可平安无事,那关外令狐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会轻举妄动。可他如果不死,反而搅得河东河西大乱的话,令狐野入关就会提上日程,而为了能顺利走脱,他肯定会与元人交易。”
李大锤在屋子里踱了几圈,“令狐野能与元人交易,那也可以与我们交易,老钱,与令狐知书他们进行初步的接触。”
“与令狐野有什么好谈的?”萧长车怒道。
“有!要让他们明白,光搞定了元人,他们不一定走得脱,搞得老子怒了,到时候死死地把他拖在关外。想走,也得给我好处!”
“给了你好处,还真让他走?”萧长车道。
“走有不同的走法嘛!”李大锤大笑起来:“我们前段时间找常建干什么去了?张若一直在陈良那里使劲为了什么?令狐野可以走,但他能带走多少人,那还是有说道的。十万边军,十万边军,哈哈!”
钱甲道:“二位都护,轻云小姐还有另一个发现,知制诰周学士与令狐野的关系只怕非同寻常,而循着这条线查了下去,又发现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与周学士又颇有交往。”
“有点意思!”李大锤眯起了眼睛:“这么说来,到时候令狐野还有可能拿出朝廷盖了大印的诏书,堂而皇之的进京罗?”
一个负责拟定圣旨的,一个负责掌管大印的,当然,还有一个迷信吃丹药,梦想靠嗑药一举冲上先天的皇帝,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是的,极有可能!”钱甲道:“所以我给张轻云传了信,一定要死死地盯着这条线索。我觉得这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
“会不会令狐野已经拿到了这件东西,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茅大贤道。
“不可能!”李大锤与钱甲异口同声地道,
“你来说。”李大锤笑着示意钱甲。
钱甲点了点头:“周学士也好,还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也好,他们手里最有份量的,现在只怕便是这样的东西了。那么什么时候拿出来才能卖一个最好的价钱,他们肯定会好好地思量。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会拿出这样的筹码吗?要知道,这份筹码一旦丢出来,他们可就再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所以呢?”茅大贤问道。
“死盯着他们,如果我们到时候能将这件东西抢到手中,到时候就算真阻止不了令狐野入关,但凭着这件东西,也可以在令狐野那里拿到我们想要的!”钱甲道。“公子,知秋院应当向关内调配足够强大的人手供轻云小姐支配,毕竟利用那些贵胄公子们收集情报可以,做其它的事情,那可就多半是眼高手低了。而现在关内的罗良罗英他们叔侄,武道修为低了些,真要动手的时候不保险!”
“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就好了!”
“那我准备把白虎大队调入关内供轻云小驱遣!”钱甲道:“关内风起云涌,变化之剧烈较之我们关外还要大,我们应当加大力量投入了。”
“主要力量还是要放在关外,放在抗元之上!”一边的萧长车厉声道。
钱甲点头道:“是的,都护,可是关内的问题,会深刻影响到我们关外的局面,我们无法影响关内,但我们要做到了如指掌,并且尽量地把坏的影响降到最低,好的影响发挥到最大!”
李大锤伸手按住了萧长车的肩膀,道:“关内关外是不可能完全切割开的,钱掌院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