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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在江南中原霸主（第2页）

苏江摆摆手：“你我父子之间不说这些虚的。”

话虽这么说，但苏景凡看着苏江脸上生出的那些沟壑，和高高束起已经斑白的头发，心中还是涌出一抹苦涩。

自己的父皇在他不在的这么些年月里已经悄悄地老去，但他既然回来了，就定不会要父皇再忧心。

“你在月岭国那边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苏江看着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大儿子，轻叹了口气。

当年他刚刚登上凌骁国的皇位，凌骁国内部中央权力分散，宦官把持朝政，危机四伏。

他当时步步走得都很小心，生怕一夕踏错，满盘皆输。

凌骁国内部不安稳，外部亦然。

离凌骁国最近的匈奴可以说是虎视眈眈，加上月岭有战神顾准和他的儿子顾林莘在，一时间也是风头无两。

打了几场漂亮的战役，将那时张扬跋扈的西疆逼得不得不臣服于月岭国，自此，月岭中原霸主之位无人可撼动。

凌骁国人人自危，生怕这场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那时的苏江一面想着要摆平凌骁国的内忧，一面又得提防着其他国家趁虚而入，一时间心心力交瘁。

他那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月岭投诚，再将自己国家的人送到月岭国作内应，打探消息，若是月岭有攻打凌骁的想法，也能提前应对。

苏江将自己身边的人从头到尾筛了个遍，也没有找出一个心腹人选。

就在这个时候，年仅十三岁的苏景凡求见了他，告诉他，他可以去做这个细作。

那时的月岭国被顾林莘护得跟个铁桶一样，还是因为顾林莘的突然离世，才让苏江想了别的法子将苏景凡送了进去，这一别就是十年的光景。

这十年间，他将这烂透了的凌骁国一点一点修补，将那些烂透了的人一个一个连根拔起，这才有了如今这副安稳太平的模样。

可这光景也是他和他的儿子空白了十年岁月换来的。

值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这么问自己。

作为一个君主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亏欠他的大儿子太多太多了。

苏景凡不知道苏江心里绕过的那些思绪，他沉吟了片刻，答道：“回父皇话，月岭国此刻并不像外面看来的那么昌盛。”

“哦？此话怎讲？”

“月岭国自从叶与淮离世后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如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苏景凡一字一句认真地答道，“现在皇位上的叶子安是心狠有余，但是能力不足，若是父皇有心想一统这山河，月岭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这月岭，还是中原霸主。”

“中原霸主不过是个名称好听罢了，如今月岭的实力当真配不上，”苏景凡正色道，“而且，自古以来永远是胜者王，败者寇，安知凌骁配不上中原霸主的称号？”

苏江看着苏景凡，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儿子他确实没看错。

“可，月岭国如今还有顾宴坐阵，加之小因将军亦不是吃素的。”苏江眼含笑意抛出问题。

“无所惧。”苏景凡胸有成竹道，“儿臣得了消息，顾宴已然是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