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出,宋锦茵的心绪有些低落。
在国公府里的那些曾经,让她逐渐变得沉稳冷静,同裴晏舟一样,难以再被触动心弦,也不再是容易伤怀之人。
可如今,只是一个妇人行不稳当的背影,便让她久久未能回过神。
偏生屋里的秀秀,还伸着手,在给旁人闻她新擦的香膏。
香膏好不好,看外头的盒子便能猜出一二,宋锦茵只不过余光轻扫,便知秀秀永远都不会去接刚刚的那几个包子。
“宋辞,你怎的出去一趟,脸色瞧着这么不好?”
秀秀瞧见她进来,笑吟吟地迎上她,极其亲热。
“待会吃饭时可要多喝碗热汤,咱们绣坊里的厨子,那手艺可比这一整条街的都好,回头我私下带你去后头瞧瞧,想吃什么,咱们同他们说!”
“嗤,真是好大的脸面。”
莲香鄙夷的声音传出,没打算给人留一点面子,语带奚落。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几位厨子是你家里谁呢,想吃什么同人说,这么厉害。”
“莲香姐,我前些日子同宋辞生了些误会,你比我二人都大一些,眼下不帮着我说好话就罢了,怎的还如此咄咄逼人呢。”
秀秀压了些脾性,目光虽未柔和下来,但语气软了几分。
旁边的人听着,只觉莲香过分,也顺势将心思转到了莲香身上。
“不过若莲香姐也想一同去后厨瞧瞧,我也能想想法子。”
“咱们一起几年都没听你叫过几声姐,如今这一喊,我可是当不起。”
莲香的轻蔑赤裸裸地挂在了脸上。
而后似想起什么,捂唇笑道:“不过我一人跟着去有甚意思,你若真这么厉害,能做后厨师傅们的主,不如带着我们这些个姐妹一起去瞧瞧,多添些菜,想必绣掌们知晓也不敢说你,只会由着你来。”
“你。。。。。。”
秀秀被她脸上的神情激得银牙紧咬,指尖将帕子攥出了些许褶皱。
但不过一瞬,那手便松开。
“我确实有个能说话的绣掌姨母,不知莲香姐,可有什么能护着你的人?”
宋锦茵看了好一会儿的戏。
原本的沉闷逐渐散去,再见秀秀,她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厌恶。
在京都城时,她去过不少次周延安的绣坊。
彼时她瞧见里头其乐融融的场面,只觉得刺绣对她而言,似乎又多了一层意思。
例如大家的齐心协力,亦或一副绣图里头藏着的欢乐。
可如今不过一座普通的洛城,且这间绣坊说起来,还未有周延安那处一半大,竟能时不时地生出事端。
若不是想寻个安稳日子,让自己几个月后能安心在家里做活,她大抵会连带着对这座绣坊,都生出犹豫。
“莲香姐,今日我们得早些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