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宋锦茵虽面上柔和,周身却总是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倔意。
可此刻的小姑娘站在屋子中央,明明同往日一样的神态,却又多了几分脆弱和茫然,像是在等着谁能拉上她一把,看得人心生不舍,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巧王管家过来唤人,碧玉收回了那一丝探究,将门关上。
王管家看人向来毒辣,若真瞧出不对,世子那不出半日便会得了消息,可昨日世子才宿在此处,若宋锦茵真想让人知晓,断不会露出如此迷茫的神色。
碧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有了偏袒,她只压下心底的疑虑,看向来人。
。。。。。。
大殿里,下了朝的崇安帝将裴晏舟留了下来。
兽嘴大张,吐着袅袅白烟,公公端上参茶,而后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说说,昨日为何又同盛家的小子闹了起来?”
“臣不懂陛下所言之意,昨日臣确实同盛家少爷碰了面,只是似乎并未起冲突。”
“并未起冲突?”
崇安帝将看完的折子放到旁侧,端着参茶喝了一口,无奈道:“盛家小子差点被卷入你那烈马之下,今日他盛家没参你一本,是朕替你压了下去,你还敢在这轻飘飘地道一句并未起冲突。”
“盛家以何由头参臣一本?”
裴晏舟眉头微皱,并未因着在崇安帝面前而有所收敛,反倒将不满尽数展露在了脸上。
“昨日那马连碰都未碰到他,且就算是碰到了,他自诩文武双全,连匹马都躲不过,有何脸面在陛下跟前寻事?”
“你真是。。。。。。”
崇安帝失笑摇头,他看重的便是裴晏舟这毫无遮拦的性子。
只是到底还是被他这略显无赖的话给气到,目色顿时严肃了几分。
“别以为朕不知晓,为着个许家姑娘,你如今倒是越发失了稳重!”
“臣不敢。”
“不敢?以往没瞧见你同盛家对上,如今他家小子不过就是与你看上了同个姑娘,你便这般针锋相对,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不是看上了同个姑娘。”
裴晏舟说罢顿了顿,语气里也添了两分认真,“许姑娘清清白白,陛下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该会让人姑娘名声有损。”
“你就当真这般心仪她?”
“臣,不敢回陛下的话。”
崇安帝目光落到裴晏舟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
余光里是他腰间一个同他并不相衬的荷包,颇为打眼,且日日都被他系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