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我吃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长枪,忽听得身边一阵幽幽的话语声传来,吓了我一跳。
“这是盼木感念到大人的心念,化作了这把枪的杆子,也是它和这枪有缘的,感谢女娲娘娘。”
但见出言者是个陌生的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云鬓高挽,金钗别顶,玉簪搔头,身着一席大红锦绣长裙。
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带有一丝黑线。看着她我诧异道:“姑娘你是谁啊?”
那姑娘也惊异说:“大人,小女子就是刚才的那个亡灵啊,对了,神使大人好像一直叫小女子女鬼女鬼的,鬼是什么东西?”
我听明白了,她这个世界没有“鬼”这个概念,其实“亡灵”就是“鬼”,“鬼”就是“亡灵”,只是不同叫法而已。
我冲她解释说,这姑娘倒是爽利,她说喜欢“女鬼”这个称呼。
“多亏的女娲娘娘赐予小女子灵力,让我得以恢复旧日容颜,小女子有何德能得此娘娘垂青。
感谢女娲娘娘,感谢神使大人。”那姑娘于我道了个万福,然后又怅然若失说:
“真没想到生前我最风光美好的时候,竟是我最感低贱之时。小女子这二八载的时光,真是虚度了。”
我见的这个女鬼旧貌换新颜,一改之前蓬头垢面,也是欣喜,就问她这时能否轮回。
女鬼摇头说的不行,无论怎样的情况,她已和那棵盼木不可分离。
原来盼木只在这个院落,她也只能待在这里,现在盼木化作枪杆,她也可依着这根杆子四处游走。
“请带小女子走吧,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看惯了这里的是是非非,这里的人皆薄幸,小女子实在不愿待在这污浊之处片刻。”
她这般恳求之下,再说祝余的枪头也寻得了一件不错的柄身,我怎可不依着她。
但是还是有一点,就是不知她的姓名,总不好以后就女鬼那般的称呼她吧。
“虹云……这是小女子在坊间时的名字。”那姑娘答说。
晨光熹微之时,一缕绯红的云霞穿透稀薄的雾气,照射在八乡镇各色房舍上,蒙上一抹淡淡的嫣红。
时辰还早,乡镇四周还一片静谧。我们的马车行进在这乡道之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一行人的行李都在马车上,再加上虹云讨厌这个镇子的人,所以我们就没回客栈,而是径自赶往杻阳山,至于那个院子之后的事情,我也是抛下了。
车上惠舍依旧独自坐在靠近马匹的位置,我和大个子靠在车厢一侧假寐,安晓怡和祝余坐在另一侧,安晓怡也是靠在车厢打着盹儿,只有祝余还很有精神的擦拭着她的新枪柄。
有诗云:
一片嫣虹丹霄魅,
半边流云映霞绯。
亘古朔新好颜色,
万象弥生寰宇内。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我不知在什么山上,只是这里到处黑蒙蒙一片,脚踏的山坡周遭隐约可见,天空灰蒙蒙,却有无数漆黑如墨的影子在四下飞舞。
我惊恐的四下观望,这才发现在我身后一直屹立着一具如山般的黑影,几乎遮蔽了天空,祂那发出金黄光芒菱角分明的眼睛如狼般凝视着我,压抑的气氛几乎令我窒息。
那许多飞舞的影子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我,不住还发出狞笑声,但感觉就像是群魔乱舞。
“归来吧!归来吧!加入我们吧!”它们还在不停高声吆喝道。
我心中非常害怕,但眼下只有我一个人,我鼓足勇气伸出右手,喝道:“云雨剑,来!”
那把明晃晃的云雨剑随即就出现在我手中,我持剑朝空中猛砍,然而那剑就像凡剑一般,
只是在空中无力的划过几道空响,留下几声清鸣,并不对那些黑影造成任何影响。
“这把剑在凡剑中应属上品,却奈何不得我……”一道黑影突然出声嘲笑道,其他黑影也跟着嗤笑起来。
我听着它们的耻笑,心中很是焦躁,又凭空挥砍几下,突然感到剑身很沉,
沉的脱手掉落在地上,我弯腰伸手去捡,那剑却似长在地上分毫不动。
这时惠舍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眼见熟人喜出望外,忙站起指着地上的云雨剑对惠舍说:“惠舍,先生你来的太好了,
我……这把剑使不了,突然还变得沉了,怎么也拿不起来。你看该怎么办啊?”
惠舍却并不理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小生虽只是修行四百年的小妖,但这剑毕竟是小生毒牙所化,怎的能和凡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