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钰默不作声,只直直的看着画像,又想起姬钰的丹青也是登峰造极,姬幽有些汗颜,“没能画出阿钰的万分神韵,可是让你看笑了。”
“哪里,皇姐画的极好,我很喜欢,谢谢皇姐,不过皇姐国事繁忙,何必为我费此心力。”姬钰看着画卷,嘴角含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
“你喜欢就好,说来皇姐还请教了旁人。”姬幽轻柔地说道,“国事繁忙,但也并非没有作画的时间,能博阿钰一笑这生辰才算过的好。”
姬钰知道皇姐已是不易,可是她的情意他真的无以为报。
二人用过晚膳后,姬钰便主动将自己的琴拿了出来,继而道:“皇姐,要听曲吗?”
“好。”姬幽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她眼眸漆黑明亮,倒映着月色。
姬钰身形飘逸,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空灵的琴音响起。
很快,姬幽也拿出玉笛,毫不突兀的吹起,霎时间琴瑟和鸣。
——
近日陛下似乎格外看中梅侍郎,几乎成了除虞尚书外的第一宠臣。朝堂上下不少大臣忍不住窃窃私语,尤其是一同入朝为官的江映璃忍不住怀疑梅洵背后隐藏了什么身份,否则同样是白身,又同时为陛下做事,怎么她就这般得陛下盛宠,一路高升。
乾清宫。
梅洵刚离开,后脚虞襄便走了进来。
“陛下,微臣给陛下请安。”虞襄姿态恭谨,想到自己查到的事忍不住内心有些激动。
“虞爱卿,这是相州的事办妥了?”姬幽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虞襄。
虞襄:“回陛下,已经有了苗头,微臣还需进一步查验,微臣今日来是为另一件事。”
“哦?”姬幽眼中勾起兴味,示意虞襄直言。
虞襄立刻拱手说道:“陛下,微臣无意得知梅侍郎的身份似乎有些可疑。”
虞襄看向陛下,见陛下神态自若,继而又道:“前日微臣见有人在府衙徘徊,便上前询问有何冤情,怎料那人却说是其妻主枉死,仔细盘问下,微臣心下又是一惊,因那男子说的妻主的名字便是梅洵,微臣又核对了梅侍郎在吏部的档案,发现她的生辰八字与那男子的妻主几乎一般无二,故而微臣有了疑虑。”
“那虞爱卿可查出梅侍郎的真实身份?”姬幽沉声,语气中透着寒意。
虞襄垂首,“微臣惶恐,并未找到确切证据,但微臣隐约有了猜测。”
“说。”姬幽冷冷道。
虞襄说道:“梅侍郎既然不是真正的梅侍郎,但却入了科举,便说明科举有人暗中包庇,微臣便查了去年科举的相关之人,微臣发现有孙太傅的门徒从中推波助澜,不过那人科举之后便于家中暴毙而亡,虽然人证没了,但种种迹象都说明梅侍郎确确实实与孙太傅有所牵连。”
“不瞒陛下,微臣在查相州之事时发现与孙太傅也有所牵扯,微臣请求在宽限几日,定将证据呈到陛下面前,孙家狼子野心,陛下不得不防啊,还有梅侍郎,微臣以为陛下应早做准备,寻个由头先将梅侍郎关押起来,说不定能撬出更多为孙家办事的证据,陛下以为如何?”
虞襄低垂着眉眼,她肯定陛下对此事定是深恶痛绝,只是现在又迟迟不语,让她心下忍不住有些忐忑,难道陛下还对梅侍郎有惜才之情?
姬幽看了虞襄几眼,梅洵的事是她找人暗中透露出去的,好在虞襄反应也快,只是她知道的除了她让人告知的其他也并未查出什么,连梅洵是孙家人都不知道。
她沉声,语气幽幽,“梅洵不足为惧,孙家确实欺上瞒下,也确实不能继续放任了,想必虞爱卿能尽快找出孙家的罪证。”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期望。”虞襄跪了下来谢恩道,虽然没能让陛下将梅侍郎尽快处理了,好将相州的事独自揽下,但陛下已经对孙家起了杀心,很快就能扳倒孙家也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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