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的死亡,是战争教会一方全然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因为单论个体实力而言,雷蒙德在战争大教堂的特殊领域增幅下,他几乎拥有比肩教皇的战力——或许实力境界还不够,但个体的瞬间爆发战力却是绝对充足的——更不用说,此时笼罩着战争大圣堂的,可不仅仅是战争大圣堂自身的领域,还包括了教皇自身的传奇法则领域。
这可是主场优势!
传奇强者之所以要比圣域强者更强,说白了就是因为固化领域所形成的“主场”拥有最高的优先判定权重。
像两名圣域强者的交锋,领悟了根源法则的圣域强者,展开的领域就必然能够压制住只领悟了序列法则的圣域强者;同理,序列法则就必然能够压制住次级法则。
但是。
倘若有一名传奇强者,哪怕他在圣域境界领悟的是次级法则,但一旦他将自己的固有领域化作了主场,成为了永固领域,改变了周围区域内的一切法则立场,那么就算是领悟了核心法则的圣域强者,一旦进入了这个领域也必然会被压制。同理,哪怕就算是其他传奇强者进入了,但受限于并非自身的主场领域,所能够发挥的实力也是相当有限的。
正常情况下,没有主场优势的传奇强者,其所能发挥的实力也就比圣域强者略强几分,除非是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发起的突袭和偷袭,否则就算是传奇强者也很难杀死一名圣域强者,最多也就是将其重创而已。
在场的所有深渊教会执政官,甚至包括了窥秘人,就算他们是传奇巅峰的存在,可由于这里并非是他们的主场,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占有优势——在战争教会一方的人看来,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以个体实力强大而著称的雷蒙德是不可能被压制住的,更不用说战死在这里了。
黑色的魔焰环绕在【使徒】的身上,浓郁的深渊气息更是从他的身上不断滋生而出。
就仿若是往一片水池里倒入了一桶墨汁——这都已经不是说滴入几滴了——源自于深渊的恐怖力量开始以此为锚点,迅速的向着周围进行着无形的侵蚀:这种侵蚀污染没有人能够看到具体的现象,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是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正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不断的侵蚀、污染、瓦解,并且转化整个笼罩于大教堂内的领域。
战争教皇的脸上,很快就露出惊慌般的神色。
作为战争大圣堂的主导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污染有多可怕:他的领域正在被不断的侵蚀消融,所独属于他的主场优势正在快速的丧失!
这不可能!
厄里夫捕捉到了战争教皇脸上这一抹惊慌,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束缚住自身力量的某种抑制正在逐渐消融,他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理,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于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他的攻势变得更加急切迅猛起来,坚决不打算让战争教皇拥有更多的思考和反应时间。
至于已死的雷蒙德?
厄里夫当然不会在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身的明确分工,而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分内事——虽说【兽王】的意外的确让他感到了一丝不耐烦,但【使徒】那边所取得战果显然足以弥补【兽王】的失利。
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命焰】,在厄里夫的意志燃烧下,火焰变得更加盛大起来。
此时此刻,仿佛厄里夫拿着的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一道巨大的火焰——迸发而出的烈焰已经彻底掩盖住了被厄里夫拿在手上的长剑,化作了一道十数米长的巨大火柱。
火柱在厄里夫的手上,看似轻若无物,但每一次伴随着他或横扫、或竖劈、或直刺的动作,都会引发大量的焰火飞溅而出。而这些火焰不管是落在哪里,仿若都带有一种焚灭的气息,大有一种要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的势头。
教皇一时间竟是被反过来压制住。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压制竟是完全看不出任何反败为胜的胜算。
雅丽娜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
内心也同样不由得多了几分迫切。
她不像雷蒙德那样是属于“骤然暴富”的类型,她一身实力都是自身一点一滴的打拼出来——事实上除了现如今的教皇,没有人知道,雅丽娜跟弥子是“同类”:她是战争教会自己培育出来的容器,只不过她不像弥子那般叛逆,所以她被战争教会洗脑得相当成功,宁愿为了战争教会的伟大而放弃自身的巨大优势,成为战争之主努阿芭的使徒。
是的。
如果雅丽娜不成为使徒的话,那么以她的天资甚至说不定能够成为一名从神。
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导致,雅丽娜最终没有踏上这么一条“成神”之路,而是成为了努阿芭降临于尘世间的最强容器——在雷蒙德“暴富”之前,雅丽娜就是战争教会的最强牌面、最强打手。
所以,个体综合素质最强的雅丽娜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眼下处境的危险。
厄里夫和【使徒】。
便是如今大圣堂内最大的两个威胁。
必须得消灭这两个人!
……
恐怖的气息,从战争山顶峰不断的爆发而出。
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