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没有让乔清婉跟着,他已见她生烦,从得知她的种种手段开始,他不杀她已是念及从前的情分。
等过了十日,他们一行人终于在深夜到了上郡。
郡守府邸门前已点亮了所有的灯笼,亮如白昼。
赵平津赶到时,门阶前已经站满了人,郡守亲领着郡监、郡尉候在门口接驾。
他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位穿绿袍的官员,皆是四品以下的官阶。
他们的脸不似赵平津在朝中所见之人那样白净,有些许风沙磨砺后的坚毅轮廓,一群人黑泱泱站一块,周遭都是威慑感。
他晃了晃神,不由心想,父皇将他贬至这,是否存了刻意磨砺他的心思?
赵平津飞身下马,走过去,其他人都依礼向他跪拜。
他拦下他们,按着路上属下向他的通报,对郡守道:“王郡守,你们不必拘礼。”
闻言,王郡守道:“公子刚远道而至,必定有些疲惫了。”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臣已让人备好厢房和宴席,殿下稍作休息后便可赴宴了。”
三炷香后。
赵平津看着面前的饭菜,皱了皱眉,掀眼看向王郡守。
他身旁的侍卫冷声道:“你们是故意怠慢公子?”
赵平津也等着一个答案。
虽他常年都在咸阳,可他也是看过上郡的所收赋税,赵平津以为,再怎样也不至于全是清粥小菜。
王郡守有意拉拢这位公子,连忙道:“公子不知,边疆苦寒,又外加今年的寒冬提前来临,许多兽禽都被冻死了。”
说到这,他的神色有些哀伤,继续道:“偶尔胡人也南下,掠夺百姓的衣食。”
旁边的一位中年摸样的官员叹了一口气。
“上天不怜,近日城中还出现了一种怪病,人传人,死伤者近乎九成。”
众人齐齐寂静了一瞬。
“我们先将他们安置到无人住的府邸,而后才派人去为他们诊治。”
赵平津有些胸口沉闷,他想了想,在脑海中寻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