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看了一眼穆怜,又瞧了瞧穆云,故意道了一句:“兴许吧。不过我昨日瞧着四姐姐身边的银环与三姐姐的丫鬟喜鹊一前一后出去了,可是两位姐姐在商量着何事?”
见着两人面色齐齐一变,穆辞心满意足的上了楼。
昨日穆云教喜鹊去找人帮忙送信,今日刘妈妈便拿着信上门,穆云咬牙切齿道:“是你!”
穆怜丝毫不惧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姐姐这样紧张做什么。莫不是信里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抿着双唇,又是弱弱一笑,可眼眸中阴狠却是清晰可见,“不过这云姨娘病了,三姐姐这信即便送了出去,云姨娘也未必能看着。”
穆云脸上闪过一丝焦急,还欲追问,穆怜却先回了自己的房。
她来回踱步,隐忍不下后:“我去找父亲。”
云姨娘确实病了,如何病的穆怜也确实不知晓,不然她也不会又机会钻了空子,使出苦肉计,让穆梁带她来老宅。
入夜时分,刘妈妈着人送来了绸缎,其中两匹石青和姜黄的绸缎是指明给穆辞的,剩下两匹紫色和雪青色的绸缎,却是任穆云与穆怜两人挑选。
穆云无论选了那匹,她这容色和身段都是能穿得出来的,可恰恰苦了穆怜。
这似曾相识的手段,让穆辞眼眸微微一寒。
就在两人犹豫不定的时候,穆辞开口道:“这姜黄色的绸缎,五娘也是穿不来这样的衣裳的,五娘将这姜黄色的绸缎与这紫色的绸缎换一换,可行?”
她歪着头看着来送绸缎的妈妈。
妈妈只道:“五小姐随意。”
换走了这姜黄色的绸缎,这便就好选了。
穆云拿了雪青色,穆怜拿了姜黄色。
穆怜道:“这两匹绸缎是老太太指名要给五娘的,五娘这样贸然换了,也不怕老太太怪罪。”
穆辞笑了笑回道:“老太太慈祥和蔼,定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与五娘计较,况且什么都要讲究合适,五娘瞧这姜黄色与四姐姐甚为相配。”
穆怜盯着善善手里紫色的绸缎,又道:“五娘一贯只爱穿青的绿的,今日怎么想着要换这紫色的?”
穆辞不见言语,只是盯着穆怜,轻轻眨了眨眼睫。
回了屋子,善善将两匹绸缎放在桌上。
“这石青色的绸缎上还绣着忍冬花的暗纹,婢子这几日先赶着将小姐做出一身衣裳来。”善善摸着绸缎,又往脸上蹭了蹭柔软至极。
穆辞摇头道:“我这儿还抄着佛经,你先将老太太的衣裳给做出来,后面要绣上佛经,可最是费事的。那紫色的绸缎用来做抹额和鞋面刚好。”
闻言,善善打量着穆辞的神色有些微微难看,问:“小姐这是有心事?”
“你觉得这几日老太太待我如何?”穆辞问。
善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比出来老宅时,好了许多,瞧着也是将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孙女。”
“你都察觉出来了。”穆辞哼声冷笑了下,弯着的眉眼积上一层冰霜。
善善不懂:“小姐?”
穆辞:“你觉着老太太为何要待我好?”
善善想了想:“因为小姐……”她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穆辞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你想说,因着我俯首做小,听话乖顺。可三小姐可不也是如此。老太太不喜欢云姨娘,是因为她让父亲做出了糊涂事。可是我的阿娘却是当年差点让父亲将我记在太太名下的,你觉得老太太对我会没有一丝厌恶?”
穆老太太如今可是在捧杀她?
又或是要让她与穆云和穆怜三人先自己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