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暮迟强忍怒意应下,虽不愿但也只好照做,借此机会去瞧一瞧从未相识的妹妹。
。
“真的?她死了?”
叶里疏雪笑得几近癫狂,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她的银铃嗓音,“那她的尸首呢?你可亲自看过了?”
顾言知点了点头,却不如她一般那样开心,他神色忧郁不知在伤怀什么。
“萧阳嘉命暮迟将她埋在萧绾柔身边。”
做了鬼也要斗个你死我活,萧阳嘉还真是个狠角色,她叹道:“真是狠呢,那么,顾将军这是为何哭丧着脸呢?”
“林氏也死了。”
听到这里沈熙月终于忍不住悲伤,冲出来拉住顾言知的衣裳,眼泪止不住地打转:“哥哥,你说二婶也…二叔出了家,二婶入了狱,她与母亲虽有不和,但也算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怎么就…”
她掩面哭泣,实则在为叶浅夕难过。
顾言知不知她为何这样大的反应,覆手安慰道:“熙月,林氏患有心疾,叶浅夕曾为她诊治过,你该知道的,定是她做了手脚二婶才会死。”
事到如今还不忘将一切罪责推给她,让沈熙月更加伤心。
她抹去眼泪,扑通跪地,“哥哥,我已经想通了,以前是我不懂事,险些害了顾家,能得哥哥庇佑保全性命熙月知错,还请哥哥不要介怀。”
这样懂事的妹妹才是顾言知想要的,他将沈熙月搀起,心中很是感动,忙道:“傻丫头,只要你知错,哥哥何时怨过你。”
虽未曾生活几年,毕竟血脉相连,“只要你肯听话,莫要惹事,哥哥不会不管你的。”
叶里疏雪在一旁观察她的举动,若论演戏无人比她更精,一眼就看出所以然来。
在二人潸然泪下时,她指出:“沈小姐,你难道不为叶小姐难过?”
沈熙月没忘记,方才听到叶浅夕被赐死时这个女人是有多开心,何必在这里装糊涂。
她理了思绪,强忍哀痛道:“从前我只是以为跟着她能给我更多好处,我只是不想再去过无人庇佑任人宰割的日子罢了,日后,我定会听哥哥的话,不再任意妄为。”
既然叶浅夕已经死了,叶里疏雪也没必要再装下去,毫不留情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你哥哥可不是蠢到家了会被你蒙骗。”
公然骂他如何能忍,顾言知斥道:“疏雪,这里是我顾言知的府上,你只是客,还请慎言。”
这是顾言知对她最后的尊重,再敢胡言,可就得下逐客令了。
好一个顾言知,叶里疏雪吃瘪冷哼一声气愤离去。
既然萧阳嘉能用偷天换日的法子,那他就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此她需要再去寻暮迟,再来解决顾言知。
见哥哥与那女子生了闷气,沈熙月很是内疚,她倒了杯热茶,轻唤了声:“哥哥?”
顾言知脑中还回响着叶里疏雪的那句‘蠢到家’。
突地他想起什么,直盯着她,“熙月,你可知叶浅夕的医书都藏在何处?”
沈熙月慌乱中茶水险些溢出杯口,她故作镇定道:“哥哥你问这个作甚?”
“三殿下想要亲自医治腿疾,特意问我,我想你也跟着她不少时日,或许能有…”
原来是这样,沈熙月松了一口气,“我的确知道那些医书,还有不少兵书,不过我也有条件,只要三殿下能答应,我就将那些东西全部交给他,顺便把她的兵书一起拿给你。”
没成想才和好的兄妹二人这会儿便开始谈起了条件。
“你想如何?”
沈熙月想了想,陛下只秘密处死师父,连叶宅都未动过,可见其中必有隐情,无论如何和逸居不能落在外人手中,“我要接管和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