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安半梦半醒,迷迷糊糊。
片刻后,林聿走向了他。
犹如一片光照进了枯竭的命运。
元安安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爸爸?”
“安安,”在这个空档,他靠近元安安,“爸爸这时候不能带走你了,咱们还需要随机应变,我是根据你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的,未来更是凶险莫测,你要注意安全。”
元安安点点头。
直到父亲的形象就这么涣散在了视线内。
说真的,他也不清楚究竟一切是黄粱一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林聿从里头出来,接到了元知艾的电话。
“咱们见面聊。”
电话上不方便表述的东西太多了。
两人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点东西吃?”
现在,是元知艾拜师学艺的阶段,她本就是聪明绝顶且还高情商之人。
因此将这俩大骗子玩儿的团团转。
这两人压根就不知道看似老实巴交对他们奉命唯谨的元知艾居然是警察的暗桩,“不了,”尽管她饥肠辘辘,但和林聿团聚的时间太长自然有暴露的风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风险,元知艾也要懂得规避,林聿心疼她,“你瘦了。”
“瘦了吗?”
对方摸一摸瘦削的面颊,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但愿未来顺风顺水吧。
“咱们长话短说。”
元知艾着急了。
林聿说:“支队长和辖区派出所已经在调查处理,换言之,咱们得胜利指日可待,”元知艾星眸内漾出暖暖的光,嘴角噙着一抹温馨的弧度,不管怎么说,大获全胜就好,尽管过程可能是一波三折的,是危险的,林聿继续说:“咱们需要配合他们继续表演,可能需要让安安做钓饵。”
“让他做钓饵?”
元知艾豁然起身,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那火焰很快就焚烧了理智的原始森林。
“不可以。”
这危险的尝试,在没开始之前就被元知艾完全的否定了,她大摇其头,并且愤恨的摆摆手,“我不会让安安做钓饵的。”
须臾。
又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就我一个人做暗桩还不够吗?”
看似逍遥,但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那种提心吊胆、那种吃不饱穿不暖,那种被恐惧支配的日子大约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刻骨铭心,多余的话元知艾不想说了。
“我们需要救助更多的家庭,他们是个秘密的组织,我们需要摧毁他们。”
“是摧毁他们还是摧毁咱们自己这个家啊?”
元知艾幽幽道,她缓慢站了起来,在生命垂危的最后关头,多余的东西她丢不敢想。
一切的寻常都成了奢望,她希望林聿和元安安健健康康的,希望他们两人携手回家,仅仅是如此这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