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水汽大约同化了半个多时辰,最终在他识海之中,膨胀了一倍有余。
傅长宵有感于花成蜜就,当即并指一勾,将其召回。
“咻——”水汽如轻雾般从易无殇的口鼻中流出,然后汇聚成团,化作宝珠。
“唔~好臭的腥味。”
花晚山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瞅着傅长宵手心里的珠子。
小张大夫更是被臭得将原本想学法术的奇思妙想,全部抛诸脑后。只因这臭味,比他闻过的所有烂疮腐肉都还要毒辣!
傅长宵倒是见怪不怪。
所谓妖气、邪气、阴气之流,有一大半都是带毒的污浊之物,会散发腥臭味实属再正常不过。
像他平日靠着“辨气法”来识别气息已算是好的。
还有的修士,平日里用的,都是以嗅觉为主的“灵息术”,他们找妖、寻鬼,就好像要在一群狐臭患者之间,硬生生分辨出与众不同的味道来一般,那才是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牛人。
傅长宵拿出几张灵符,把珠子和手都擦了擦。
易无殇也在此时幽幽睁开了眼。
“爹,你……你怎么样了?”小张大夫扶着易无殇的后背,手心里全是汗。
“唔~”易无殇捂着胀痛的脑袋,张口便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给我用错药了!”
闻听此言,傅长宵立马试探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易无殇抬头,横了他一眼。
“呵!昨个晚上你不是用纸鹤跟了我一路?怎么还会不知道我是谁?”
傅长宵默默叹一口气。
就冲这阴阳怪气的话,便知道易无殇被恢复成了失忆后的样子。
而他方才一番忙活,则全成了无用功。
傅长宵倒没有怀疑宝珠的能耐,这刺鼻的妖气可做不得假。
不过他弄清楚了一点,无论是那块形如鱼鳞的红印,还是侵入识海的那些妖气,大抵都是篡改记忆这种手段的旁枝末节,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巩固、加深之类,根本触及不到真正的根源。
要想真正帮他们恢复原状,看来必须让祸首伏诛才行。
傅长宵如此想着。
忽的打起来了昨夜那件脏衣服的主意。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没有把衣服晾干?
如果现在去“借用”,是否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