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凡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地问:“啥时候受伤的?伤口深不深?”不由分说地就要揭手上的解开创可贴。
杨曦梦见瞒不住了,挣脱他的手,低声答道:“今下午雕刻青砖的时候,一不留神刻刀走偏割到了手。不过,我已经找厂医帮忙处理了。”
进行砖雕雕刻难免会受伤,现在匠心的条件好了些许,于非凡便聘请了一名退休老医生为匠心的专职厂医。
杨曦梦发觉于非凡那双冷森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浑身不自在,连连倒退了几步。她低垂着头,咬着唇角,支吾道:“我不去医院缝针,留下疤痕很难看的。”
“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怒吼声在杨曦梦的头顶响起。杨曦梦挽住于非凡的胳膊,只好努着鼻子撒娇道,“厂医说只要不碰水,以防感染,一个星期伤口就愈合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于非凡看着娇柔的人儿,怒火顿消,但还是忍不住说教一番,“有些伤口厂医就处理不了,要及时去医院处理才行·····”
“知道了。”杨曦梦依偎在他怀里,像小鸡啄米一般猛劲地点着头。
于非凡拉着杨曦梦坐到床边,一边雕刻着未完的肖像砖雕,一边和她聊着宏达的事。
此时解宏达的车被堵在宽阔的马路上寸步难行,车挤成了一疙瘩,司机们一个个烦躁不安,喇叭声响成一片。解宏达等得不耐烦了,便串小巷从开放式的小区里见缝插针,小心翼翼地穿行着。
寒风凛冽,雪雾弥漫,解宏达凭着多年的驾驶经验以及对这个城市的熟悉,七绕八绕地这才安全到达自家楼下停车场。
但令解宏达意外的是,他的钥匙却没法插进房门锁眼里去。他还以为没找准锁眼,俯身看清,却发现眼前的锁眼里有断了半截的钥匙。他举手狂敲了一通,屋内没人应答。这个败家娘们又跑到楼下的麻将馆搓麻将去了?显然是。
解宏达这一天累积的火气更近了一步,狠狠地朝防盗门踢了一脚,噔噔下楼朝麻将馆走去。
他饿着肚子,走在寒风里。
楼对面的车库,窗户非常狭窄,隐隐有一盏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从里面传了过来。
解宏达大步流星走上前抬脚踹开紧闭的房门,麻将馆里烟云缭绕十分呛人,正在打麻将的几人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搓着麻将。
解宏达怒气横生,一把抢过自己媳妇眼前的一摞麻将,同时用尽全身之力拿出杀人行凶般的胆量,把麻将砸到地上。他嘴里骂骂咧咧,“你特么不知忧愁,厂里的事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搓麻将。从今天开始别管我要一分钱。”
解宏达媳妇闻听解宏达要掐断自己的零花钱,这不是要了命嘛!她冲着牌友们道了一声“对不起”,抬脚追了出来。
“老解等等我!钥匙断在防盗门的锁里,我给开锁公司打电话到这个点还没来,这事不怨我。”
“哼!”解宏达冷哼着,“那怨我喽。你不想让我待在这个家我走。”
解宏达媳妇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委屈巴巴地喊道:“我没那意思。你心情不好就知道朝我凶,我今天打车碰一个男的欺负你咋不安慰我呢······”
听着自己媳妇的描述,这人像极了秦瑞昌。提到秦瑞昌,解宏达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明天要来雕刻机器,没有他还真不行。看今天的这架势,秦瑞昌像是动真格的。
解宏达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后面的媳妇闪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后背上,两人同时哀嚎。
解宏达恨声恨气道:“你走路能不能不这么横冲直撞?”
“分明是你自己突然停下来,怎么还怪我呀。”他媳妇摸着被撞疼的鼻梁骨小声嘟囔着。
解宏达皱紧眉头,“你自己解决钥匙问题”说完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他媳妇站在原地并没追上来。
解宏达开着车飞速驶出小区,消失在夜幕中。